有了醫學院和農學院的先例,其他學院也算是發現了解決師資問題的路子了,對於藝術學院來說,教坊司的那些,隻要不是身份敏感的那些,好像都可以這樣招來一些先生啊,誰讓這些人的事業巔峰都是有時間限製的呢,照著這個方法,他們甚至都懶得找現在的巔峰來教學生了,而是找上了以前的那些巔峰,反正是教又不是讓他們上場,這些經過了大起大落的時間沉澱的反而心境更加圓滿,更適合做先生。
這也是沒辦法的事,他們辦的都是技術型學院,雖然兼了教文化課的工作,但是世上大部分人都是平凡人,他們也不指望真的有什麼天縱奇才出現在他們那裡給他們增加點什麼名聲了,誰讓他們本身就是要權有權要勢有勢,辦學院對他們來說都是撒錢的行為,要不是做都做了,總是要做出點成績才符合他們的身份,他們沒必要這麼折騰,所以還是要專注和他們學院院名一樣的技術培養才是正途。
雖然過程比較曲折,但是結果是不錯的,京城的貴人們並沒有把這些學院除了武學院和醫學院之外的其他學院放在眼裡,兄長們滿意不滿意的不知道,林宸對這個情況是很滿意的,她要的就是這種低關注度。
各地的圖書館已建成的消息次第傳來,林宸大喜,然後就讓人往各地開始運書,皇莊和農學院旁邊的圖書館是最先把所有該有的東西配備好的。
書籍在華夏很久以來都是金貴的東西,不管是文以載物還是文以言誌最終都要落到紙上,厲害點的能青史留名,正是因為華夏有自己獨有的信使製度,直接讓華夏最頂層的那些人無一不追求名垂千古,當然了對於有些人來說,反正名垂千古是做不到了,那就乾脆遺臭萬年好了。
不管是哪種選擇,最後追究要被人用紙筆記錄下來,甚至被最頂層的人們掌握,客觀來看,雖然作為記錄者的史學家們各自有各自的觀點,但是他們還是維持了他們史家的本分,可能會因為他們的好惡給一些帝王著重寫了他們的某個方麵,可是最後終究是不會杜撰什麼不存在的事,正是因為這樣的堅守,讓華夏的曆史成為見證世界發展的實證。
其實尊重曆史和相信史書在華夏人看來基本都是在說一件事,那就是這些事是真實存在發生過的。
正是這樣的曆史觀,華夏除了缺錢花,很少有人去挖老祖宗們的墳,畢竟自己家發生過什麼事去翻書就行了,犯不著把老祖宗再挖出來讓老祖宗的屍骨來證明那些事確實發生過。
也因此,華夏對於認字讀書都很慎重,甚至在頂流的世家眼中你有一屋子的金子那就是一個暴發戶,但是如果你有一屋子的藏書,那就會成為最靚的那個崽。
這種說法並不誇張,畢竟在科舉成為全民皆可參加的社會活動之前,看一個世家的底蘊深不深很厚,這個家族有多少藏書是一個很重要的指標,在世家眼裡,女子出嫁那是寧願多給錢財,也不願把家中藏書拿出來,就是真給了可能也多是抄本。
雖然到如今,世家多沒落,但是書籍依然是彰顯身份的不二法寶。
圖書館是一個兼具看書賣書的場所,房子高兩層,占地頗廣,雖然圖書館占的地盤隻有一層的一半以及二層的全部,剩下的麵積也很可觀,這就是預留的做他用或者可以對外出租的空間了,除此之外還有一個很大的後院留著,甚至為了防止出現水災——汴梁這個地方,知道的都知道——還專門在倉庫做了防護措施,現在館內除了常見的四書五經各種算書農書醫書之外,其他種類的書籍並不多,不過這些基礎書籍也正是可以對外出售的書籍。
暫時來說,根本就沒什麼人來買書,原因也很簡單,看看這地理位置,處於郊外的皇莊和新建的農學院旁邊不遠處,而人儘皆知的是,不管是皇莊也好,還是農學院也罷,裡麵的所有人都是隻是認識幾個字,要說是讀書人,來回數幾遍也找不到幾個實際意義上的讀書人,最多啟蒙書院的先生和農學院不常在的山長可以算在其中,這些人也用不著去買他們本就有的四書五經等這些考科舉必須書籍。
從頭跟到尾的如意很不明白殿下在這個沒有人需要看書的地方辦圖書館的意圖,私下裡問過她,她就說什麼,教育醫療齊備,總要讓人看看外麵的世界是什麼樣的。
如意似懂非懂,想不明白一個圖書館怎麼讓人知道外麵的世界,“不都說讀萬卷書不如行萬裡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