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問道:“你的意思是……他喜歡我?”
“他喜歡你,喜歡了幾千年。”吉貴麵無表情地配合著黑問道演戲。
“唉~”空氣中傳來白問道一聲歎息,而黑問道嘴角卻暗自勾出一抹微笑。
許多記憶被埋沒在時光的縫隙裡,經曆的那些過往慢慢地就隻剩下了一個模糊的影子。
黑問道依稀記得他初遇白無道時,自己的靈識已被侵蝕得宛若未開靈智的孩童,再久以前的事他記不得了,他也不清楚為何自己會在這個地獄般的地方。
靈力低微得連人形都幻化不成的他隻得在鬼淵最外重躲躲藏藏,儘量不被其他鬼魂發現。
“喂,小黑團子,你怎麼黑黢黢的,跟個黑煤球似的,我都快看不清你了。”屆時白問道也不過是比黑問道稍大一點的白團子。
黑團子聞言急忙逃走,借著大大小小的洞窟和漆黑的環境隱藏自己,這便是他一直以來的生存之法。
“誒誒誒,彆躲啊!我都觀察你好幾天了,要吞噬你早吞了。而且你躲不掉的,到哪我都能找到你。”
黑團子不知道那個白團子是不是在詐他,他不敢出聲,儘量隱藏自己的鬼息。
“你不信是吧,你現在在左邊第三個洞窟從右邊數第二條石道裡。”
“現在進了左側第五條石道,嗯…又跑進了左邊第四個小洞穴,現在出來了,換到了最後那間洞穴……哎呀,你慢點,彆撞牆上了。”
黑團子不跑了,他嚇得要死,渾身戰栗,這種時時刻刻被人窺視的感覺簡直不要太恐怖。
“終於不跑了,是你自己出來還是我進去找你啊?嗯?你不說話我進去了哈。”
白團子說完卻沒有動,他感知到黑團子正朝著他的方向過來。
黑團子剛顯露出了身形,看到白團子,又飛快躲到石壁後麵。
“你不要怕,我不會對你怎麼樣的。你快過來。”
黑團子探出了半個身子看了看白團子,終是鼓足勇氣 ,如果今天注定是自己的死期,那也要光榮的戰死,雖然黑團子隻有孩童般的靈識,卻不知為何能生出這般決心來。
白團子按捺內心的波動,定定地看著黑團子一點一點到達自己麵前,透過黑團子,彷佛是又看到那個儒雅內斂的人,真想撕了他那副假模假樣的皮囊。
明明各個方麵都跟自己差不多,卻事事都要擋在自己前麵,就連死還非讓自己欠他的,真是可恨啊!我又豈是你想擺脫就能擺脫掉的,我們注定是要一直糾纏下去的,不死不休!
“嘿嘿,你不要緊張哦,我不會傷害你的哦。鵲…你…怎麼稱呼啊!”
“我沒有名字。”白團子說道。
“這樣啊,我也沒有,我給咱倆起個名字吧。
我想想,芸芸眾生、三千大道,敢問道在何方?不如我叫‘白問’,你叫‘黑|道’吧,怎麼樣,哈哈哈,我有才吧!”
‘白問’、‘黑|道’正是他倆以前的名字。
……黑|道覺得這白團子起名的水平真心不怎麼樣。
“你不吞噬我麼?”黑|道問。
“我為什麼要吞噬你呀?”
黑|道被問住了,吞噬與被吞噬不是身處鬼淵的宿命麼。
“你才這麼大點,吞噬了也漲不了多少法力,還不夠塞牙縫的,我不吞噬你,我想跟你做朋友,一起修煉。”
原來是嫌我法力微弱,想把我養大了再吃。黑|道知道自己無處可逃,隻能先與白問周旋。
“好。”黑|道彆無他法,隻得應道。
白問、黑|道用了幾百多年的時間先後把本體修煉成了人形,黑|道靈識也漸漸成長恢複,但是記憶卻沒有一點恢複的跡象。
白問對於這點倒是不急,如果可以的話,他倒想黑|道永遠都不要想起以前的事。
黑|道雖與白問相處了這麼長時間,可他對白問的戒備絲毫沒有放下,而白問為了讓黑|道儘快成長能夠在鬼淵立足,一點也不手下留情,怎麼苛刻怎麼來。
在黑|道眼裡,白問就像是時而嚴酷、時而神經的混混頭子,而他就是隨時可能被混混頭子吞噬的小跟班。
白問法力比他強上許多,經常外出不見蹤影,他曾趁白問不在的時候偷偷逃走,可無論他躲到哪裡,白問總能找到他。
無法,漸漸地黑|道便打消了躲藏的念頭,他開始拚命地修煉,盼著有天修為能超過白問,脫離他的控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