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你都要死了,告訴你也無妨,其實我們一開始並不叫黑|道和白問,而是叫‘鵲鳥’和‘鴻雁’。”
“臻靈棋盤上的黑白子——‘鵲鳥’和‘鴻雁’!你們不是……”
“如你所見,沒死成,落魄成如今這幅模樣,真算起來你還是我們的後輩的後輩。”
……
“難怪你能隨時感知他在哪,傳聞臻靈棋盤的黑白子乃是雙生,一榮俱榮、一損俱損、缺一不可,自是能感應到對方的,不對啊,他就算失憶了,你們這層聯係也是斬不斷的啊!他怎麼沒法感知你在哪?”
“他當初為了讓我能活下去,自己切斷了與臻靈棋盤的一切聯係,若要重新感知另一方和棋盤的存在,需重修棋道心法,不過,我沒教他。”
“原來如此,你們之間關係倒也不像傳聞那般勢如水火……”
這一點白問到現在都沒想明白,明明他們以前每次見麵都要鬥個你死我活,何故黑|道為了破‘同生共死’的宿命便生生斷了與臻靈棋盤的聯係,自己赴死,隻為救他?
絕不可能!想不通!著實想不通!
“鴻雁靈君…”將夜見白問在一旁出神,出口喊道。
“可以開始了嗎?”
“可…可以了。那啥,鴻雁靈君…”
“叫我白問就行。”
“額,白問靈君,之前是我有眼無珠,這傳承一事我看就算了吧,您先幫我看著一重境,等哪天看到合適人選再把傳承給他。”
“不需要我幫你守著了?”
“不用不用,這一重境您當主人著玩玩,看在我曾救過你的份上彆讓這份傳承斷了就成。”
“不必了,我雖心黑,卻也知道食言而肥的道理,既然答應你了,便會替你守著,直至找到合適的人選。”
將夜聽此言也不好再多說,傳承開始。
整個鬼淵萬鬼長嘯,不約而同向傳承之地望去。
黑|道離得最近,壓迫感更為強烈,他始終放心不下,便返回查看。
而白問這邊傳承很快,不過就一個簡單的交接儀式,為了能自由出入鬼淵,白問還抽時間把本體封印了。
將夜則是完成使命身歸混沌去了。
白問原身是棋子,他若是想,再重修一個身體也不是什麼難事。
本體剝離,修為也會直線下降,加之又耗費大量法力封印本體,即便白問接受完傳承法力大增,也耐不住這麼耗損,以至於黑|道看到白問時,他又變回了白團子的模樣。
“白問?”
“黑|道,你怎麼又回來了?”白問明知故問道。
“那個老頭呢?”
“打死了已經,我跟你說,我現在可是一重境主人了,以後我帶著你吃香的喝辣的,你想去哪就去哪,咱們出鬼淵都行。”
“你這樣能吃東西?”
……白問看了一眼自己虛無縹緲的身體,一時語塞。
“我能自己離開鬼淵嗎?”黑|道接著問道,然後他就看見在自己麵前蹦躂的白團子突然頓住了,隻聽白問一字一句問道:“你就這麼想逃離我?”
黑|道沉默,若是以前,他確實想擺脫白問的控製,離他越遠越好,可是現在,倒也不是非走不可。
白問見黑|道不說話,就當做他是默認了。白問情緒突然變得激動,身形幾近潰散。
“你怎麼了?”
“這輩子你都休想再擺脫我!你休想!”白問此時靈魂脆弱不堪,又受了刺激,有些入魔了,他突然想到了將夜說的‘奪舍’。
對,他要鑽進黑|道的身體,讓黑|道走到哪都要帶著他,再也不分開。
奪舍凶險異常,一般人想奪舍必將受到原主人的強烈抵抗,以白問現在的狀態,很容易就被反殺,但白問此時想不了那麼多,他在賭,賭黑|道的不忍。
為了減少對黑|道的靈魂損傷,他沒有去搶奪黑|道身體的掌控權。
黑|道麵對突如其來的奪舍第一反應自是抵抗,但他感知到白問靈魂越來越弱,他猶疑了。
白問也趁著這一間隙成功進入白問的神識,他賭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