霧起 穿過大堂庭院,來到一所房子……(1 / 2)

東隅已逝 驂騑 2520 字 11個月前

穿過大堂庭院,來到一所房子前,門口有兩個佩帶著繡春刀的錦衣衛把守,進去沿著樓梯往下走,穿過陰冷昏暗的過道,兩旁的燭火搖曳,發出滋滋的聲音,不過很快就被靴子走在地麵發出的聲音所掩蓋,光線到不了的地方是一片漆黑,空氣中隱約有股淡淡的血腥味,越往裡走越發感到寒冷。

到過道儘頭的那間屋子的時候,寒意達到頂峰,這間屋子不僅擺放著詔獄的各種各樣的刑具,還有北鎮撫司專門用來存放屍體的冰塊。

“同知,定遠侯到了。”郭飛凡說完便退到一旁。

紀訶背對著人“嗯”了一聲。

謝珺走上前,如今正值隆冬,加上被存放在冰室裡,雖然長了紫紅色的屍斑,屍體仍然保存完好,一般來說屍體在被檢查時基本都是不著半縷,但許因她是女子,檢驗屍體的人不忍,身體被一襲白布裹住,隻露出肩膀以上,紀訶不避其穢親自上手,寒玉似的手指按在屍體側頸那處的或許是不經意傷著留下的疤痕上,,那張曾經明豔嫵媚的臉被詭異的青白色代替,滿臉寧靜甚至嘴角還帶有似有似無的笑意。

“紀大人,可有何發現?”

紀訶神情淡漠的伸回手搖了搖頭,“和順天府一樣,毫無發現。全身上下,沒有致命的外傷,也沒有任何中毒的跡象。”

一個人非正常的死亡必然會在屍體上留下蛛絲馬跡,痕跡可能被遮蓋但不可能消除,死人不會說話,但屍體會複述真相,命案偵破往往從死者的死因入手。

知道這起案件與運河沉船案有關,昨日赴宴前,謝珺就吩咐衛七拿著腰牌去大理寺調了運河沉船案的相關檔案,此刻自然知道紀訶所說的意思。

謝珺看向郭飛凡:“最先發現屍體的人是誰?”

郭飛凡:“是清河坊的丫頭桃紅。但估計被嚇的夠嗆,昨日一問她,整個人渾身打顫、說話顛三倒四的,問不出什麼。”

旁邊一直不吭聲衛八想了想:北鎮撫司詔獄的凶名遠播,不是誰都像我家侯爺一樣能笑著主動進來的,這京中就連大小官員對你們都是敬而遠之,生怕進的來出不去,更何況是平民百姓呢。

紀訶拿起仵作檢驗屍體時專用的一指長小刀不停撥弄,謝珺看半響屍體,脖頸處的傷口,已經結疤說明這個傷口至少是在她死前兩天以上就留下的,致命的傷口不可能是已經結疤的傷口,自然不會有人多加在意,伸手按了按疤痕,“紀大人,可否將你手中的刀借我一用?”

紀訶將手中一指長的小刀遞過去,謝珺小心翼翼的將她脖子上的疤輕輕挑去,粉嫩的新皮中赫然出現一個幾不可見的紅點,紀訶查覺見謝珺手一頓,上前彎腰湊近仔細一瞧。

紀訶目光一凝,“能夠讓她不設防,準確的用一根細長的針從疤痕處插入喉嚨,一擊斃命的隻可能是與她十分親近的人,這人是個個中高手,有傷疤遮掩,就算眼力再好都查覺不到,難怪仵作也驗不出來死因。”

四目相對,謝珺放下小刀,看著紀訶平靜說道:“看來我們得去清河坊走一趟了。”

衛八聽見“清河坊”三個字,就瞳孔一震、腦中清空,結結巴巴的問道:“侯,侯爺,我們…真的…真的要去清河坊嗎?”回去怎麼和孫伯七哥說侯爺去逛花樓,救命啊!

紀訶此時才注意到他,一個估摸著才十四五歲的半大少年,看了看衛八,戲謔道:“我今兒要是敢帶著你們侯爺去逛花樓,不出明日言官參我的奏折就到皇上的跟前,放心,我就是有那個心也沒那個膽啊。”

衛八聽他這麼一說,就知道自己鬨了笑話,耳紅麵赤的嘿嘿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