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始祖的誕辰就在今日,來自各方的家族帶著被精細包裝的禮物奔赴而來。
森海身著禮服,雪白的衣領掃過下頜微微有點癢意,吸血鬼最喜歡的顏色除了黑就是紅,兩者顏色交叉的絲帶從領口到腰肢,襯托出纖細有力。
到今夜,他會來到成年期,帶領吸血鬼走向更繁華的未來。
眼前人群來來往往惹得他頭暈眼花,森海坐在椅子上,雙腿盤起右手抵著膝蓋撐著下巴百無聊賴的發呆。
他已經快半個月沒見過安了,誕辰在即,長老們恨不得把他分成八絆每人看住一瓣,整得他根本逃不出去。
“唉。”
他歎息一聲,血色的唇瓣緊抿,右手撐著他臉頰的肉聚在一起,像是一團雪白軟糯的團子。
“大人,都準備好了。”
頭戴兜帽的仆從輕聲細語。
好的!趕緊走完流程逃出去找安要他的生日禮物!
森海惦記著安之前說的驚喜,他本想利用能力瞬移過去,卻想起了今天的血月把他的能力壓製的完完全全。
不耐煩的踹了一下台階,他隻能一步一步走過去。
金色的薔薇花雕刻在大門上,花蕊是血紅的寶石、枝葉是深綠的瑪瑙,森海站定在門前,張開雙臂任由仆從整理他的衣領和袖口。
推開大門,金碧輝煌的裝飾呈現眼前,森海心裡吐槽每年一成不變的裝飾,表麵麵無表情的走向高位中心的椅子。
此刻,他不是在森林裡向好友撒嬌的小蝙蝠,隻能是帶領吸血鬼的沉穩領袖。
賓客們手捧的酒杯中無疑是鮮血,他們一言兩語之中插空含上一口,襯得唇瓣更加鮮紅,皮膚更加冷白。
見到了宴會的主人公,貴族們紛紛走上前道喜。
“大人,這是我們驚喜挑選的禮物,一位來自西方的公主。”
“大人,您進入成年期,是否該挑選一位血仆伴您左右。”
一位穿著華麗的男人說完向身後的人遞了一個眼神,一位金色頭發的女人就被推了上來。
她身上布料少的可憐,被推上來的時候無助的攏攏自己的衣領,下垂的眼尾微微泛紅,欲哭不哭。
血、仆。
森海嘴裡將這個詞嚼碎反複思考,看著眼前這個讓人憐惜的女人,倒是知道了這人的念頭。
自己出身本就莫名其妙,年紀尚淺更是占了一個始祖的名頭,下麵的人自然會不服氣,野心旺盛卻不敢擅自發起衝突,這不得安排個眼線到這位年紀輕輕的領袖身邊。
他內心瞧了個明白,眼裡倒是一片謝意,將這位不知從哪來的西方公主收下了。
接下來貴族們心思各顯,心懷鬼胎,這場宴會好不無聊,森海應付的心情不佳,到時候敷衍的笑容也不擺出來了,看也不看就擺擺手收下了最後的禮物。
比起毫無新意的奴隸寶石,他還不如更期待好友的一捧鮮花。
長老帶著森海走過了儀式,他手捧鋒利的寶劍,割傷了自己的手臂,鮮血瞬間湧出,劃過肌膚滴落在墮天使的雕塑上。
雕刻的眼睛被鮮血染紅,墮天使手中的權杖刹那發出光亮,森海單膝下跪,念著誓言。
台下每個人神色不明地看著未來的領袖,他們跪下,為信仰的墮天使,也為他們的始祖。
但是心裡到底怎麼想。
誰知道呢?
— —
“安!”
眼前的男人倒是和以前不太一樣,穿著莊重神色嚴肅,森海走近他,調笑了一句:“不是吧,我生日你那麼緊張?”
安今日確實不太冷靜,他的眼神熱烈地掃過森海的每一處地方,發絲、雙眼、睫毛、鼻子…像是要把他整個人記在腦海裡。
內心如同被烈火灼燒般慘烈,他就像岩漿中逃跑的人,一呼吸炎熱的溫度就被帶進肺裡,疼的要命。
少年如圖花一般美好,血月的光讓他的眼眸更加璀璨,安深吸一口氣,微笑地環抱住了他。
“生日快樂。”對不起。
“我和你說,宴會可無聊了,幸好我沒帶你過去。”
森海的臂彎抱住男人,他聞著安身上沒變過的清香,看著他背後的的天空。
“話說,我的禮物呢?”
森海拍拍安的肩膀,離開他的懷抱。
他笑的開懷,右手朝他展開,分明是一副期待的樣子。
“安,把他帶到指定地點。”
耳邊是無情的命令,他握緊腰間佩戴的掛件,那是森海送他的紀念禮—一個醜萌的鬆鼠。
“還記得那隻鬆鼠吧?太可愛了所以我就偷偷去三長老的鍛造室裡做了一個,還不錯吧?”
安那個時候是什麼說的?
“很可愛。”
森海拍拍自己的胸腹,“上麵有我專門研發的保命咒語,靠這個你在這個大陸橫著走不是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