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文意自我安慰道：“那就是……我們在做夢。老鼠身上不可能長出人的牙和頭發，肯定是錯覺。”

剛才的那個感覺不是白學楠的錯覺。那隻小鼠身上沾著的牙和頭發是從它嘴裡發現的。剛才因為橫衝直撞，小鼠胃裡的東西被折騰出來一部分，留在了外麵。

白學楠把容器打開，在裡麵發現了更多人的頭發。

宋文意看到這個場景更惡心了，立馬退後了十步，“我們趕緊回去吧，一會兒天就黑了，說不定那個女鬼又回來了……我還想多苟一回兒。”主要是老鼠太嚇人，這句他留著沒說。

白學楠聞了聞手套上殘留的氣味，然後把手套摘了下來，“這裡的老鼠，不是以吃食物為生的，而是以其他的食物為生。”

宋文意忍住惡心問，“吃什麼為生？難不成還是吃人？”

白學楠看向宋文意，點了點頭，“你說的沒錯。”

宋文意感覺現在更惡心了。他簡直要把前年吃的飯都吐出來了。如果現在這東西還有的話。

埃爾似乎想起了什麼，戰戰兢兢地說，“這麼一說，我之前也看到過幾隻老鼠出現在餐廳附近……但是它們都沒有去動桌上的食物，而是都朝著一個方向去了……”

白學楠似乎抓到了重點，“什麼方向？”

埃爾小聲說：“地下室的那個隱藏的倉庫……”

因為擔心餐廳那邊還可能出什麼狀況，白學楠的房間之前又被炸了，他們打算先回宋文意的發房間商量對策，繼續討論一下剛才的線索。

埃爾回憶了一下，確定地下那個隱藏的倉庫確實是在他們之前沒調查過的位置上。

白學楠想起之前調查那裡的細節，發現了一個奇怪的地方，“之前我們是不是沒有調查天花板？”

宋文意有些無奈地撓撓頭：“一般人不會調查天花板吧……再說，這裡是城堡，舉架都比普通居民樓小區高出好多，不可能夠得到的……”

說到這裡，兩個人突然想起什麼，同時開口道：“你們是不是覺得地下室那個舉架比其他地方要矮一些？”

埃爾思考了一會兒，然後反應過來，“好像……好像是的，我以為是建築本身的問題……難道，難道是……”

白學楠沉默道：“秘密可能就隱藏在這裡。那個缺少的高度是一個隱藏的密道，通往那個神秘的地方。”

埃爾有點後悔，她認為自己早就該發現的。宋文意繼續問埃爾，“那你之前去那裡的時候還有沒有發現過什麼奇怪的事情？比如聽到什麼奇怪的響聲，或者看到什麼奇怪的人？”

埃爾回憶了一會兒，然後，“我的確好像在那聽到過老鼠的叫聲，而且，好像還聞道一股奇怪的味道……”

宋文意追問：“什麼樣的奇怪味道？是硫磺的味道，還是那種燒焦的焦炭味？”

埃爾想起之前自己從老鼠身上聞道的味道，害怕地說，“是和之前那個一樣的味道，是屍體腐臭的味道……”

白學楠托起下巴，陷入了思考。

白學楠：“你是什麼時候聞到這個味道的？”

埃爾害怕地說：“在你們來這個宅邸之前，我就聞到了，而是感覺這個味道一直在變淡……也可能是我的錯覺……”

白學楠想起自己去房間調查的時候幾乎已經聞不出什麼來了。他以為那個隻是房間自帶的潮濕氣味，所以沒有注意。

宋文意看了看白學楠，迫切地問，“你發現什麼了？”

白學楠：“那裡可能有屍體。因為這裡的老鼠隻吃屍體，所以都聚集到了那裡。”

宋文意緊張地看向白學楠：“那那具屍體是誰的？在我們到這之前死的人，到底是誰？”

白學楠把目光慢慢移到旁邊的埃爾身上。

白學楠：“我覺得，可能倉庫上麵密道裡的屍體，就是你的姐姐……”

埃爾吐遭暴擊，緊緊地捏住了胸口的蝴蝶結。

她努力地緩了一會兒，才慢慢接受現實。埃爾：“你可能說的是對的，可能在那裡的就是我的姐姐……”

一直沒有找到的親人最後死在這種地方，對埃爾來說已經是一個巨大的打擊了。

宋文意拍了拍埃爾的肩膀，小聲安慰了她，“彆擔心，姐姐知道你這麼努力來找她，肯定已經滿足了。”

埃爾終於忍不住，撲到宋文意的懷裡大哭了一場。

等埃爾哭完，白學楠把之前搜集到的紅色的物品全都畫在了一張紙上。

紅色的項鏈，紅色手套，紅色耳釘，紅色手鐲，紅色高跟鞋，紅色連衣裙。巧合似的，每個物品都對應了一個部位，而且，現在加起來的總數剛好是六件，和這個晚宴邀請的人數剛好差了一件。

宋文意指了指白學楠口袋裡的那枚胸針，提醒他，“你是不是忘了一件，你身上還有一個胸針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