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兄你話好多……先安靜一下吧,抱歉。”
“你……”他兩眼一翻朝前栽了下去。
隨後,楚卿榆看著他,先是從倒在地上的弟子身上摸摸索索找出了牢房的鑰匙,然後打開了牢房的門。
楚卿榆挑挑眉:這是要劫獄?
和他想的一樣,那名小弟子朝他走了過來,然後又施法解開了束縛他已久的鎖鏈。
重新落地後,楚卿榆先是活動了一下被束縛有些酸痛的手腕,他抬頭看向麵前容貌還略顯稚嫩的少年:“為什麼放了我?”
少年環顧四周:“受人之托。”
在看到牢房角落處散落的草席後,少年粲然一笑。
他從腰上的布袋中取出一枚精巧的小紙人,隨即又去另一邊取來一張草席和一些燒炭剩下的碳灰。
楚卿榆不解:“這些有何用?”
少年笑笑,買了個關子:“等會兒你就知道了。”
將取來的東西都放在麵前地上,他從指間搓出一抹靈力。
靈力裹挾著紙人,一陣狂風突然在封閉的牢房裡吹了起來。
楚卿榆被卷起的塵土迷住的眼睛,待他再睜眼,周遭已然不再是陰暗潮濕的牢房,而是飄著桃花瓣的世外桃源。
一時之間,楚卿榆有些愣住了。
桃源消散,環境再次回到牢房,少年的法術也已經完成。
楚卿榆定睛朝原本擺著東西的地上一看,頓時一陣沉默。
隻見他的麵前擺著的是三個模樣各不相同的小紙人,其中一個貌似是照著他畫出來的。
“剛才……”
少年猜到他想問什麼,他蹲下身撿起紙人,又將紙人分彆貼在倒在門口的弟子身上和牢房內原本綁著時若遙的地方。
最後一枚紙人,他將它隨意扔在了牢房門口的一邊。
做好一切後,他回答道:“那個是我施法之前會產生的幻境。不過不用擔心,幻境隻有你我二人看到、體會到。”
少年打了個響指。除了門口弟子,原本放著紙人的地方都變成了和他們模樣一樣的人。
看了一眼自己滿意的傑作,他拉起身旁楚卿榆的手朝牢房外走去。
少年主動解釋道:“他那個沒有變是因為我給他的是替換記憶的紙偶。”
少年從拉改成牽著楚卿榆的手,他再次解釋:“我施了法,你千萬不可以鬆開,鬆開你身上的法術就不管用啦……!”
兩人貼著牆壁走,一路上來往弟子竟都沒察覺到二人。
漸漸的,兩人順利走出了牢獄。隨後少年又帶著他翻牆逃出了常青門。
順利的……已經有些可疑了。
……
此時正是冬季,楚卿榆穿的單薄,出來之後被冷風吹得連打了幾個噴嚏。
這時候一件鬥篷從身旁遞了過來。
少年將一張臉轉向一邊,楚卿榆聽見他小聲說道:“恰好帶了。”語氣中還帶著些許扭捏。
披上了鬥篷以後倒是暖和了不少,楚卿榆問少年:“你叫什麼名字…?”
少年短暫的思考了一下,然後轉過身去在自己臉上搗鼓了幾下,再轉過頭來已經變了一副樣子。
卻依然稚嫩,看上去也才十四五歲的樣子。
皮膚倒是白的有些過分,比時若遙這個常年被關在牢房見不到太陽的人竟還要白上一個度。
一雙桃花眼笑著看向他,第一眼看過去倒覺得他應該是某位府上的小公子,受儘長輩疼愛才是。
那雙眼睛笑起來時,總會讓楚卿榆覺得他像極了某個人。
楚卿榆有些納悶,一個小孩子來做這種危險的事情……比如說劫獄。
少年眼裡依舊盛滿笑意,他答道:“我沒有姓,你且直接叫我的名字吧。”
看著那雙眼睛,楚卿榆想起來少年像誰了。
“餘清――我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