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月年三兩下跳到了二人所在房子的屋頂,她指尖凝聚光塵默念術法,屋內的傳話瞬時清晰的湧入耳簾。
孫業:“我已經把信封放進了小可的書包裡了,你那裡怎麼樣,都準備好了嗎?”
白恭:“都準備好了,可是……孫兄,你確定嗎?現在後悔還來得及。”
孫業:“什麼來得及來不及的,這都是該做的。”
白恭:“可是……”
猶豫的聲音尚未說出半字就被果斷地聲音給打斷了:“沒什麼好可是的。若是想要把外麵的那群狗趕出去,那就必須把裡麵的腫瘤先給拔除乾淨,紅黨好不容易才把你給派進黑黨,最後一步,你怎能猶豫不決。”
“可這次若不留意,你就會沒命。”
“通往勝利的道路,總要伴著些血腥味。這麼簡單的道理,你難道不懂嗎?”
“我……我懂。”
“就算我真看不到曙光了,你也不必過於自責,這一切都是我自願的。你要做的,就隻有替我照顧好小可,好好看看那黎明後的曙光。”
“……我知道了。”
……
事情聽到這裡,大多已經明晰了。
不過是深愛著這片土地的人,想要儘一些自己的責任。
聲音漸漸飄遠,江月年收起光塵,她站直身子,眼神染上了一絲悲情。
這股悲情與憐憫無關,是敬佩的悲壯。
是啊,成功的道路,總是伴著血腥味。
到此為止吧。該回去了。
江月年心中暗暗盤算著,離開了屋頂。
雖說還沒有看到自己想知道的地方。
但出於私心,她並不希望成雙再繼續看下去,知道那所謂的真相。
像她那樣的人,有些真相未免過於殘酷。
……
但江月年依舊晚了一步,在她趕到時,成雙已經和一位身著兵服的人給對峙上了。
“我說,就算是調查處的,也總要有些分寸吧。隨隨便便闖進學校,伸手就要翻彆人書包,您好大的麵啊。”
她聲音帶著些怪裡怪氣地調,裡裡外外都在陰陽與她對立而站的三人。
江月年眉頭微皺,她望向在她身後發著抖的孫小可和惡狠狠的等著那群人的白瑩瑩。
“誒呀,江老兄,你什麼時候來的?快去管管你妹妹吧,你說這,這檢查一下書包多大點事,就讓他們看看唄,這要鬨大了,這學校怕是……”
石校長一邊迫切的說著,一邊緊緊拉住了江月年的小臂。
對於自己被認成男生這件事,江月年表示習以為常,但這並不代表她喜歡被人接觸。
她轉眸望著眼前人,一邊露出了一個不失禮貌的微笑,一邊將小臂不動聲色的抽出,隨即朝成雙走去。
見她過去,石校長瞬時驚喜萬分:“那就麻煩你啦,江老兄!”
江月年聽著,沒再理會。
她走至成雙身邊,她隨手攬住她的肩就朝一旁走去。
“江月年?”
成雙被迫跟著走的一臉懵圈,見江月年又沒有理會自己,她微微皺眉,掙紮著脫開了江月年的限製:“我辦正事呢,你乾什麼?”
成雙口中說著,她望向方才所在的位置。
這一會的功夫,江月年已經帶著她走出了不短的距離。
而那裡,石校長正露著一臉笑容和那幾位警官交談著什麼,而孫小可則是一臉求助的目光時不時望向成雙。
成雙眉頭微皺,提步想要回去,卻被江月年一手拉住。
“成雙,曆史不能改變,你和我隻能看著。”
“誰想改變了,明明是他們仗勢欺人的很。”
“那你也不能出手。”
“為什麼?我隻是想幫一個忙。”
“你不知道連鎖反應嗎?所有的衝突外來人都不能介入,隻能觀望。”
“你……”
“你如果不想看就把眼睛閉上。”
從認識眼前人開始,成雙就沒見她生過氣,見她這次態度這麼強硬,向來不喜歡被人打斷的成雙在這一刻卻也是怔愣在了原地,連生氣都忘記了。
二人短暫的對視,終究是江月年先敗下陣來移開了目光。
成雙微微回神,她好像反應過來了什麼,輕一挑眉,聲音多少帶了些許難以置信:“你生氣了?”
江月年:“……”
見其這般,成雙輕笑兩聲:“還真是少見,你居然會生氣。”
江月年望著眼前一副打量模樣的成雙微歎口氣,轉移了話題:“我們該回去了。”
成雙聞言微一怔楞,她望著眼前自覺有些反常的江月年:“回去?現在?不是要查清楚嗎?你是不是江月年?”
“……”
聽著這連珠炮似的問題,江月年一時不知該作何解釋,她隻得把目光從成雙身上移開望向彆處,重複了一句:“回去吧。”
“你是不是知道了什麼?”見此,成雙把手在江月年眼前晃了兩晃,一臉疑惑:“怎麼了?”
江月年張了張口,依舊沒有做出解釋,僅是又重複了一句:“回去吧,該回去了。”
成雙望著她這副模樣,微眯了眯眼:“你越這樣我越不回去。”
“……”
見江月年不說話了,成雙雙手環胸的望著她:“除非你給我解釋清楚。”
解釋了和讓你自己看有什麼區彆。
江月年心下暗暗腹誹,但最終還是妥協似的微歎口氣:“你認真的?”
成雙輕笑一聲:“你說呢?”
對此,江月年鬆口了:“……行,那就看看吧。”
她拿這人向來沒辦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