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上烏雲密布,悶雷聲伴隨著一道道閃電緩緩傳來。
地上屍橫遍野寸草不生,血和泥混在一起散發著一股難聞的氣息。
但眼前的景象好似絲毫沒有影響到,坐在一塊大石頭上的少女。
少女麵容姣好,臉上沒有過多的表情。
她坐在石頭上望著不遠處正你來我往不相上下打鬥的二人緩緩打了個哈欠。
那二人一人長著狐耳一人長著狼耳,二人皆是渾身帶傷,一身泥濘。
但勝負卻還是很快就有了結果。
埃格微微低眸望向穿透自己心口的長劍,他微閉了閉目好似對這結局沒有什麼意外。
他微抬眸望向狐耳男子,聲音暗啞:“是我輸了,但你可還記得這場賭注的內容。”
“……自是不敢相望。”
這人的話,他是信的。
埃恪低聲笑了,即便每笑一下都會讓疼痛加重一分,但他還是笑了。
“那兩族可就都交到你手上了,守元,你若是做不到,我就算是爬,也會從地獄裡爬出來向你索命。”
“不會有那一天。”
“嗬……但願。”埃格微側目望了一眼不遠處的少女,眨了眨眼:“那就是你提起過的女兒嗎?還真漂亮。”
守元望著那尚在順著劍刃,不斷流血的傷口神色不變,依舊淡淡的回著:“答應過讓你見見,所以就帶來了。”
明明是如此緊張的氣氛,那二人卻像是閒聊的老友一般,嘮著那格格不入的話題。
“混蛋,你就不怕嚇著她。”
“我女兒膽子大得很,用不著你操心。”
“……那我第一次見她,就讓她看見你殺我的場景我豈不是很沒麵子,還有,你兒子呢?”
“……那臭小子膽子小,沒敢帶來。”
“嘖,男的還沒女的膽子大,要在平常,我非要好好幫你教育一下不可。”
話題將閒聊帶到了近況,二人一時無人再開口應聲。
半響,埃格抬手握住了劍,他望向守元的目光堅定了不少:“行了,動手吧。這一劍要砍不下老子的頭。我就和你同歸於儘。”
“……”
劍從埃恪心口抽出,刃在空中劃下了一記寒光,埃恪身子朝後倒去,守元抓住了那顆尚未落地的頭顱。
那人閉著眼,看起來很安詳。
守元凝望半刻,他將外衣脫下將頭顱包好,便提著朝少女走去,二人手牽著手緩步離開了這片是非之地。
……
這是他生前最後的記憶,他原本以為,自己這一生也就隻會在黑暗中度過了。
可沒想到自己居然還有醒來的一天,雖然不清楚其中緣由,但這周圍翻天覆地的變化卻向他宣告了一個事實。
那人終究是食言了。
埃格將思緒收回,他望了眼自己肩頭的短刀又看向陸子瑤:“算了,沒意思,你爹呢?”
“關你屁事。”
陸子瑤說罷便轉身朝楊願生消失的那堵牆走了過去。
她心知就算問著人估計也得不到什麼答案,於是就乾脆選擇放棄。
在心中暗暗盤算著是直接將這人弄死還是等江月年那家夥過來了商討一番再說。
不過在想明白之前,還是先看看楊願生那邊的情況比較好。
但麵前的牆看起來並無異常,陸子瑤手覆上牆壁,依舊感受不到什麼波動。
不好的預感油然而生,她掌心聚雷,將牆麵轟出了一個洞。
但洞的那頭一片漆黑什麼都看不到,她眉頭微皺,眼睜睜的望著眼前的牆壁恢複如初。
“都說了進去後想要出來就沒那麼容易了,你又何必多費力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