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今天升起的太陽看起來很溫暖,但霧城深秋的清晨始終是冷冽的。
楊願生走進辦公室,她將外套掛在衣架上,隨即走至辦公桌前落座。
昨天已經將自己手裡積壓的最後一件案子解決,今天也該接一些新的了。
隻不過今天遇見的第一位顧客,沒想到就出乎了她的意料。
楊願生望著走進來的那位麵相很是眼熟的婦人,她張了張嘴,一時卻不知該說些什麼。
婦人顯然也沒想到再次見到她會是這樣的場景,她微微苦笑兩聲:“姑娘,我記得你,你是叫……願生是吧。”
……
清涼的海風撲麵而來,成雙隨手將碎發捋到一遍。
她望著眼前一望無際的大海深吸了口氣:“不愧是渝城,可比霧城暖和多了。”
江月年聞聲一邊隨意應和著一邊對著導航記路線。
片刻,她把手機收起,一抬頭就對上了一張陌生麵孔。
由於來者過於猝不及防,她下意識朝後退了兩步。
眼前人看起來像是一位大學生,他長相中上,帶著一副黑框眼鏡,留著和江月年一樣的狼尾發型。
他絲毫沒有被江月年的反應影響,而是繼續盯著她。
不過這人雖然帶著些許詭異,但她並沒有感覺到惡意,於是便直接選擇無視他,四處環顧尋找那莫名消失的某人了。
按理來說,就憑成雙出門的那一身中式衣裙在這人海中應當算是好認的。
但她卻並沒有從中找到那抹人影。
“窮己大大,你是在找那個頭發很長的小姐姐嗎?”
“嗯?嗯,你有看到她?”
江月年不假思索的將話接下,她邊說著邊轉頭望向那位青年。
隨後便僵在了原地。
那位青年此時兩眼放光,好似隱忍著什麼情緒。
他忽而朝江月年撲過去緊緊抓住了她的手:“沒想到我魏碎有生之年居然真的見到活得窮己大大了!!!能給我簽個名嗎?!”
望著眼前人的反應,江月年心下一時不知該說些什麼。
她輕咳兩聲,將手抽回抄進口袋:“比起這個……你不如先告訴我,那位小姐姐去哪裡了?”
“啊,這個。大大你放心,雖然我有八百度的近視但我看人一向很準的,你跟我走,一定可以找到她!”
魏碎一邊拍著胸脯保證,一邊指了一個方向:“首先,向東出發!”
於是江月年就看到了他義無反顧的朝著西走去,她心底微微苦笑兩聲,看來不止近視,還有點分不清方向。
不過也罷,反正現在也不知道去哪找,倒不如先跟著去碰碰運氣。
抱著這樣的心態,江月年提步跟了上去。
……
海邊街道的一處角落圍滿了人,一位老太太坐在地上,怒視著眼前的女生。
女生散著長發,左肩有一塊很像鳶尾花的胎記,令人印象深刻。
“你這個小姑娘怎麼不看路橫衝直撞的呀,哎喲,這給我撞得,你要是不賠錢就彆想走了……”
老太太指著女孩錚錚有詞的斥責著,但女孩始終都是一臉毫不在意的表情,這好似讓她更加火大了。
“您若是再這樣糾纏不清下去,我就要報警了。”
“報警?”婦人聞言輕笑兩聲,一臉蔑視的望著那位憑空出現幫女孩說話的女子:“嗬,有本事你報呀!你報了她也要賠我醫療費。”
“哦?看起來您真的很有把握能從這個女孩手裡坑到錢呢,是因為心裡清楚這裡沒有監控嗎?”
帶著些許陰陽怪氣的聲音在此處響起多少顯得有些突兀,老太太聞聲微一怔楞,她望向從人群中擠進來的長發女子,很是狐疑的將她上下打量了一番:“你又是從哪來的。”
成雙聞言很沒誠意的笑了兩聲,她隨手攬過那位說報警的女子的肩,一邊指著她一邊開口道:“我是來找我朋友的,就是這個人,她叫楊願生,是霧城的不敗律師。而我嘛……剛剛錄像的時候不巧在這裡拍到了一處有趣的畫麵,你要不要看看?”
老太太神色微微一變,見此,成雙又是輕笑兩聲:“看來您不想看,那我就帶著我朋友和這女孩先走了。”
她口中說著,一手拉過楊願生,一手拉過那位有著鳶尾花胎記的女孩走出了人群朝海邊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