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湫：“阿姊，我最近一直有種要出事的預感，如果我這次回去回不來了，你可一定要想辦法找到我給我報仇。”

陸子瑤火氣沒來由得滅了：“你如果出事了，我會找到你然後把你骨灰揚了。”

陸湫聞言張了張嘴，最終是沒吐出半個字。

除夕當天，陸湫跟陸子瑤拜了個年就走了，陸子瑤打著哈欠處理好手頭剩餘的一點事物，就買了一堆吃食去了醫院。

田朝曦依舊坐在那個位置安安靜靜的，陸子瑤把吃的放到茶桌上，坐到茶桌的另一麵，開口道：“除夕快樂，明天就是新年了。”

田朝曦：“除夕……快樂。”

她聲音依舊細小，好在陸子瑤耳力好，她聽到了，於是就低低沉沉的笑了兩聲。

田朝曦知道她聽見了，猶豫了許久，又繼續道：“謝謝你。”

陸子瑤：“你要真想謝謝我，那就陪我聊聊天吃點東西，我是來找你守歲的，要是一晚上隻要我吃吃喝喝自問自答那可太沒意思了。”

田朝曦這次愣了很久，然後應下了。

見她應下，陸子瑤就開了口：“你喜歡什麼顏色？”

田朝曦：“藍色。”

“藍色？那這個藍色的蝴蝶結送你吧。”

陸子瑤口中說著，把一個小巧的蝴蝶結順著桌子推到田朝曦麵前，田朝曦側頭望著那朵蝴蝶結打量了許久。

陸子瑤隨手拆了一瓶罐裝可樂喝了一口：“在超市買吃的，一個小姑娘送我的，我用不上，你是長頭發能用。”

田朝曦：“……謝謝。”

陸子瑤無所謂的聳了聳肩，她把一罐桃汁送到田朝曦身旁：“嘗嘗。”

田朝曦搖了搖頭。

指望她主動開口說話是沒指望的，但好在有問必答，雖然陸子瑤問得也都是一下廢物問題。

等到夜裡，隨著外麵鞭炮聲的響起，幾簇煙花也在天邊綻開。

陸子瑤望著，忽而笑了：“現在放煙花放得比從前還真是少多了。”

田朝曦：“但是很漂亮。”

陸子瑤聞言側頭望去：“你喜歡煙花？”

田朝曦沉默了許久，隨即緩緩搖了搖頭。

大抵曾經是喜歡的吧，就像生日和蛋糕一樣。

畢竟提到這些，眼裡那複雜的神色根本掩蓋不住。

心下如是想著，陸子瑤卻也懶得拆穿她，她不願意提，她就換個話題，一直磨到將近淩晨時，陸子瑤定了份水餃。

水餃送來的很及時，陸子瑤走過去開門的那一瞬時間正好指到淩晨。

田朝曦眼前是把烏雲掩在身後的絢麗的煙花，耳畔傳來的是鞭炮聲，鞭炮聲很響，蓋住了很多絕望的聲音。

她鬼使神差起身的朝前走去，木椅倒地的聲音很響，陸子瑤尚未來得及接過水餃就猛然轉頭。

但眼前的光景，卻是變了。

她身處的地方不再是醫院病房，而是一處破爛的房屋。

房屋裡有個小女孩，女孩身上穿著破破爛爛的棉襖，臉上灰撲撲的，她手裡拿著根樹枝，在地上勾勾勒勒的畫著。

她畫的是一個女人牽著一個女孩的兒童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