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隨著她的身影一同關閉,周遭頓時陷入一片黑暗,半晌又蔓延開無窮無儘的彼岸花。
陸子瑤站在花海中央張望許久,隨即便帶著一抹淺笑昏了過去,等到再次醒來,她也許就不再是她了吧。
不過既然已經做出決定了,那以後怎樣,好像早就無所謂了。
原本還想在國外玩幾天的成雙是隨著噩耗回去的。
陸子瑤死了。
如果是陸湫說得,她會當這是一個劣質的整蠱笑話,但這是陸元守說得。
他為陸子瑤舉行了一個盛大的葬禮,並為她買了一座碑,在成雙趕到時,那塊碑的四周圍滿了人,為首的人是江月年單子又陸湫和陸元守。
望著眼前的一幕,成雙自覺腦子一片嗡鳴聲,她陰沉著臉,緩步走了過去。
最邊上的陸湫率先注意到了她,見她情緒不對,就側步迎了過去:“雙姐……”
成雙見他便直接上前給了一拳。
這一拳並不出乎意料,陸湫知道成雙接受不了,就像一開始聽到消息的他一樣,所以他沒有躲,畢竟在要窒息的人麵前,總要有個出氣的地方,才不會被憋死。
成雙瞪著陸湫,隨後將他推倒在地徑直走到碑前,碑前是一簇簇白玫瑰。
她俯身將白玫瑰全部抱起。
‘白玫瑰和陸子瑤一點都不配。’
‘她也不喜歡白玫瑰。’
‘這是誰送的,好想把它們都燒了……’
‘陸子瑤,你這麼就躺著裡麵了。’
‘你丫的給我起來。’
“這不是成雙嗎……她怎麼把玫瑰全都撿起來了,穿著紅旗袍來,這也太……”
“看來說她倆關係不好都是真的呀,人都死了還來這麼羞辱人。”
“可是這陸老怎麼也不管管,就任由這家夥發瘋啊。”
人群中的低語聲在此時無限放大,在成雙反應過來時,她已經把碑前的白玫瑰全都砸在了剛剛竊竊私語人的身上。
他們的臉上也多多少少掛了彩,應該是她打得。
可此時她的側臉也火辣辣的熱,單子又站在她麵前皺著眉,盯著她。
成雙回望著,她掙脫江月年的束縛,直接將單子又撲倒在地,將那耳光又還了回去。
單子又閉了閉眼,低聲道:“知道打回來了,那清醒了嗎?鬨夠了沒有。”
“好孩子,好孩子,快起來,知道瑤瑤關係好,你接受不了,可總歸還是要清醒的活著。”
覆在肩上的手很溫暖,陸元守依舊是那副穩重模樣看不出波瀾,成雙起身,對著陸元守九十度鞠躬,隨即又走到了陸子瑤的碑前。
她不知從哪變出一把小刀把盤起的頭發散開,全部抓起,切斷,成雙望著手裡的長發,火光漸起,長發燒的很快,成雙的視線終究是模糊了。
凰族的發隻會為親友而斬,斬斷送給親友,那親友不管去什麼地方,對方都會有所感應。
“我把我的發都燒給你,等你回來了,我一定可以找到你。”
望著周圍人對著眼前人無中生火和燒發的舉動麵麵相覷,江月年輕咳一聲湊到單子又身旁:“先把她帶走,這裡我來處理。”
單子又應下,他側目與陸元守交換了個眼神,隨即走了過去,本想直接把這廝打暈。但動了動手,終究是有些不舍:“你現在可以選擇,是跟我走,還是我把你劈暈帶走。”
成雙聞言沒有回答,倒是陸湫直接衝過去擋在了單子又麵前:“哥,你彆動雙姐了,她已經夠難受了。”
單子又微微顰眉,一時不知該怎麼辦。
好在成雙沒有讓他為難太久,她向後退了一步,側身自顧自的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