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中說著成雙提步就離開了，辦公室裡的值班老師不在，成雙走到自己的位置坐下，打開係統百無聊賴的翻閱著最近病人的進院出院和用藥情況。

在醫院的時間過的很快，成雙推掉了一個又一個休班，她不休也不讓李沐休，好在李沐確實是個認學的，對此毫無抱怨。

成雙望了眼鐘表，開口道：“還有十分鐘就下班了，你明天不用來了，休息一下吧。”

李沐：“那老師還會來嗎？”

成雙：“來唄，我最近沒什麼事，全當給醫院無私奉獻了。”

李沐：“那我也來。”

“……”成雙一時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好，她望著記筆記記得認真的李沐忽而沒來由的笑了一聲：“你以後在醫學上的造詣一定不淺。”

李沐手微微一頓，把她的讚賞笑納了：“那也是老師功勞。”

成雙沉默的與之對視，隨著指針到12，冷不防的來了一聲：“不枉道。”

李沐握筆的手微微一緊，看著成雙的眼神帶了些不可置信。

雖然記憶很模糊，雖然這人和不枉道的行徑差的不是一星半點，但有種熟悉感卻是怎麼都揮之不去。

待得時間越長，熟悉感越甚，終於，她沒忍住框了這人一回，這人還是想當初那樣，一框就上當。

成雙望著李沐似笑非笑的開了口：“你居然沒死。”

李沐把筆放下，推了推鼻托順著椅子朝後一趟：“那你是打算再殺我一遍嗎？”

成雙聳了聳肩：“如果再早點我應該會再殺一遍，但是我哥說你不是叛徒。”

李沐點了點頭：“還不算太笨。”

成雙：“所以到底是怎麼回事。”

李沐笑著起身走過去狠命揉了兩下成雙的頭：“都過去了，沒什麼好提的，我先回去了，講真，我建議你還是休息一下，畢竟以人類的認知，你再這麼下去，她們都該懷疑你是不是要猝死了。”

成雙不言，卻也無心多問。真相她還是可以隱隱約約察覺的。

如果不枉道不是叛徒，而當初的事不過是個局，那她就是攪局者，還是個滅了自己全族的攪局者。

這個真相太殘酷了，她不敢想。

所以就這麼任由自己逃避下去吧。

“對了，短發很好看。”

成雙聞言望向已經走到門口的李沐，後者則是笑了笑，就離開了。

她輕歎口氣：“不提會死嗎。”

在位置上靜坐了許久成雙才拿出手機，前段時間手機推送都是陸子瑤去世的新聞和那些上流人物的關心慰問，成雙實在不想看。

而現在網上的，全是陸湫年少有為撐起陸家的推送。

照片上的陸湫一身西裝站的筆直，他臉上帶著墨鏡看不出喜怒，即使隔著照片也能感覺出這人周遭氣場大開，與之前那個有點不著調的少年判若兩人。

成雙隨意翻了兩下，隨即無奈的笑了。

果然有些人，親朋好友活著就是影響他們發揮。

可是，沒有了那個可以讓自己肆意擺爛的人，他心裡應當也不好受吧。

心下如是想著，她換下了衣服，隨手約了輛車，回了陸宅。

雖然江月年單子又的本意是怕她走不出來所以讓她離開陸宅，去江月年那裡也好，去單子又那裡也罷，終歸是有家的。

可是，就把她和陸子瑤看著長大的孩子留在那偌大的陸宅，她終歸是於心不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