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鑒明躍上房頂,見一黑衣人正俯身偷窺室內情況,於是向他投擲了一枚飛鏢,正中那人小腿。不想那人卻帶傷逃走,一躍下了平地。方鑒明一聲口哨,園中侍衛馬上圍了過來。那人見無路可逃,冒死說了一句,“清海公三更半夜,衣冠不整從淳容妃房裡出來,竟然還有臉追賊!”然後一刀了結了自己。
方鑒明聽他如此說,想起自己隻匆忙穿了外衣係上腰帶,發冠散亂。不過表麵還是不動聲色,向侍衛首領打個眼色,侍衛首領即會意將飛賊屍首交由昭明宮處理。此時玉苒倒是略為衣衫不整,走了出來,“公爺請問發生了何事?奴婢剛服侍淳容妃睡下,淳容妃聽見這麼吵,遣奴婢了解情況。”方鑒明知道她是來搭救自己的,於是說,“屬下護駕不力,讓淳容妃受驚了。飛賊已死,請淳容妃安心就寢。”“有勞公爺了!”玉苒領話而去。
方鑒明不得已回到了昭明宮。哨子不久來報,在那屍首身上毫無發現。方鑒明倒也不意外。隻是後悔自己意誌薄弱在鳳梧宮睡下了。自己名聲無所謂,宮中皆知海市不受寵,希望不要給她帶來麻煩。想起海市,不知道小丫頭有沒有受驚,睡下了沒有,還是又起來吃燒鴨子?想起她就是滿懷柔情蜜意。方鑒明解開外衣,聞到身上還是一股海市的香氣,想著不到天亮都見不上,於是抱著自己衣裳細細聞了聞,上榻歇息。
翌日一早,昭明宮就收到了淳容妃還回來的一堆古籍。說是當晚在昭明宮就寢時候借閱的。方鑒明拿回房間解開絲綢布包,裡麵除了幾本書,還有折疊得整整齊齊的他的裡衣,以及發冠扣子。方鑒明細細摸索那絲綢的質感,想起海市的褻衣,心頭一緊,隻盼能早早下朝辦完白天的事,再去見她。
下朝出來,應酬過了各路人物,方鑒明獨自步行於宮中,正打算抄小路至鳳梧宮。穿過一月門,正要越過假山瀑布,不想瀑布後有一男一女在說話,“你怎麼知道清海公跟淳容妃有問題?”“那日清早我正要換更,不想肚子有點疼,於是進了金城宮後殿後麵小門旁的茅廁,出來卻見淳容妃衣衫不整,發髻淩亂,心神不定從後殿出來,裙上還有點點血跡。等她走過,我正要出來,不想清海公亦是衣衫不整從同一扇門匆匆離去。你說呢!”“點點血跡?你意思是,淳容妃失身給了清海公?都說清海公武功高強,說不定是他強來的?不過淳容妃入宮也有好幾個月了吧,長得天仙一般,陛下不可能沒有------”“這我倒是肯定,陛下從來不在鳳梧宮過夜!她們都說呢,淳容妃長得如此好看,怎麼陛下就一心係在淑容妃身上?!她還是個異國女子!”“那無論是不是強來,清海公看來也是豔福不淺啊!”“淳容妃未入宮前就是霽風館昭明宮的弟子,隻是男裝打扮而已!說不定師徒倆早已暗渡陳倉!”“那你又說點點血跡!”“你彆說我說的,淳容妃喝過鮫人血以後失憶了!鳳梧宮下令封鎖消息!所以清海公有沒有硬來,除了他們倆,誰也不知道。喂,你要乾嘛?!”“咱們彆管彆人有沒有硬來了,不然我要硬來了!”“在這宮裡亂說什麼!看我不撕爛你的嘴!今晚出了宮門再說!”
方鑒明往假山一小洞中看過去,認出了那宮女與侍衛,心想,看來真是上梁不正下梁歪,清海公跟淳容妃被你們說中了。又想,原來海市是喝了鮫人血才失憶,這倒是個突破點。隻是為何讓她喝鮫人血,此事看來得從陛下嘴裡套出話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