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鑒明見她如此,心裡更痛,並沒有回吻她,而是抓住她雙手,“海市,為何如此作賤自己?!”話是如此說,她身體一靠近,方鑒明即覺體內熱流如要井噴,想要運功抵擋,卻不甚得力。海市並非第一次見他如此反應,略一沉吟,掙開了他困住自己的雙臂,拔下頭上珠翠,又伸手逐一解開自己衣衫,至隻剩褻衣,不好意思再解,走過來,踮著一雙如玉美足,捧著他頭頸往他唇上輕吻了一下,又一下解開了他腰帶,為他逐一寬衣。方鑒明一下子天人交戰,額頭上冒出鬥大汗珠,一動不敢動。海市又抱著他,玉手輕撫他背,在他胸前布下細碎的吻。方鑒明再亦無法忍受,熱烈地回應她......
半夜醒來,方鑒明見海市一頭濃密烏絲披散枕上,小嘴微腫,雪白嬌軀上吻痕清晰可見,人累極了仍在熟睡。想起昨日對話,方鑒明深深後悔又沒能管住自己,隻怕海市對下人的話更加深信不疑,她隻是自己的一個床伴,一個過客。他輕撫海市修長的手臂,雪□□嫩,愛不釋手,心想,海市難道不知道,自己是有多美好?!這輩子若是愛上了她,他人又如何能入他法眼?!可能是動靜大了點,海市迷糊中揉了揉雙眼,見他坐著,於是也掙紮著坐起來,把絲被抱緊胸前,輕問,“公爺這是要?”
方鑒明苦笑,她是問他還需要不需要?!於是輕撫她秀發,正色道,“海市,對不起,我該走了。我知道你我如此,對你非常不公平,你又失去了記憶,所以你才會聽信下人的閒言閒語。但請你相信我,你我並非孽緣,乃是名正言順的夫妻。隻是當時情勢緊迫------”方鑒明說到一半,不敢對海市說乃是自己把她送入宮的。海市見他突然停住了,一雙無辜的大眼睛注視著他,像是想追問,見他半晌接不上,又懂事地低下了頭,點了點頭,道,“本宮明白。公爺無須責怪自己。公爺為國為民,本宮心裡明白這------這並非是個錯誤。”方鑒明深知她天資聰穎,話從來不需要說滿十分。隻是她口中這個說法,顯然仍是對二人長久關係並未抱有任何希望。
既然解釋了一個晚上,他仍未能將她說服,他狠一狠心,乾脆說,“我流觴方氏,至今已世襲五十三代清海公。我方鑒明浴血沙場半生,孤身一人,無兒無女。若能與海市你生下一兒半女,乃是人生大幸。陛下亦深知我的遺憾。我希望海市你,不要再喝避子湯。”海市聽他如此說,把絲被拉至脖子下,把自己整個身子蓋住,頭垂得更低了。若莫過了一盞茶時分,海市才抬頭,雙目明澄,如一泓秋水,望向他道,“好,我答應你。”方鑒明見她好歹答應了,拍了拍她手背,說,“海市你好好休息,我該離開你寢宮了。”海市會意,點了點頭,想仍是累透了,又躺了下來,閉上雙眼。
這日玉苒到了綾錦司張羅海市的換季服飾,有宮女來報,說發現失竊事件的新證據,清海公請淳容妃至英華殿一聚。海市見四下無事,於是欣然赴約。那英華殿位於宮中偏僻角落,甚是安靜。海市遣散宮女,進了殿門,見方鑒明仍未至,於是坐下等候。不想一下睡著了,醒來眼前卻不是方鑒明,而是昶王。海市知他是陛下的弟弟,智商隻如小兒,於是微笑道,“昶王殿下是迷路了?此處離正宮甚遠,本宮請宮女送殿下回去可好?”誰知這昶王臉上表情怪異,咧嘴一笑,“淳容妃果然人美心善,本王愛慕已久,於是特意請來一聚。”海市聽了這胡話,好久才回了一句,“昶王殿下何出此言?”“本王深知淳容妃聰慧過人,本王亦不想打啞謎。你跟清海公的關係,宮中眾人皆知。隻是他終究是要迎娶名門淑女的,淳容妃何必一棵樹上吊死,不如跟了本王?他隻是個公,要論榮華富貴,本王才是上上之選。”
海市聽如此說,方知昶王平日皆是偽裝。被他說中了自己心事,心裡實痛,但他畢竟是陛下親弟,亦不好正麵得罪,於是想站起來離開。不想這才發現,自己手腳無力,根本站不起來,於是並沒有回話。那昶王見她表情受傷,知道自己戳中了她痛處,於是繼續道,“後宮凶險,皇兄既然獨寵淑容妃,淳容妃也該早點為自己打算了。清海公雖然英挺俊俏,本王亦不差。淳容妃既已委身清海公,再委身本王,又有何難?總比依傍朝中其他年老體胖的大臣為好。”海市想起陛下當日訓她之時,確實說鑒明乃是大徵第一美男子,自兒時伴讀,已引來無數貴女覬覦。若海市對委身清海公不滿意,朝中有的是其他腦滿腸肥的老狐狸。海市內心淒苦,但她與方鑒明之事無論如何不能對外人承認,於是道,“本宮生是陛下的人,死是宮裡的鬼。按輩分,本宮是昶王殿下的嫂子。今日之事,本宮就當沒有發生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