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看來今晚上,隻有我給你留在農場看家了啊。”
諸伏景光依舊待在閣樓上,看著烏丸莉亞背上貓包,坐在萩原千速的摩托車上離去,低頭看向已經睡著的澤田弘樹,笑了起來。
感覺,自己或許很快就能看見哥哥了也說不定呢?
【諾亞也在,不是隻有諸伏景光和弘樹看家。】
被一起捎帶上來的平板發出了諾亞的電子音,聽到它的聲音,諸伏景光笑得更加開心了。
“是啊,還有你在,幸好有你在。諾亞,我們來聊聊小弘樹的那個遊戲吧,我真的很期待它正式推出的那一天。不知道到時候我能不能去玩呢?”
諸伏景光知道,諾亞目前已經和樫村忠彬聯係上了。
他並沒有透露弘樹還活著的消息,隻是作為父子兩人之間交流的橋梁,試圖一點點地讓澤田弘樹加入到遊戲開發中。
而樫村忠彬則是認為,諾亞方舟繼承了弘樹的意誌,他有些時候甚至會忍不住把他當做弘樹來看待,絮絮叨叨地敘述著自己對於孩子的思念和對他們母子的愧疚。
在工藤優作的幫助下,樫村忠彬早就查清了弘樹母親去世的真相以及小弘樹在辛德勒公司受到的壓榨。
即便他有心想讓托馬斯受到法律的懲罰,可對方現在已經是個無知無識的植物人,再加上他並不能提供完整的證據鏈,無論如何都沒辦法從法律角度為弘樹母子爭取應有的利益。
也正因為這些,他在遊戲的劇本編寫上,加入了一些私心,將部分已經收集到的證據整理成遊戲任務道具,保存在其中,希望以後能有機會讓大眾見識到托馬斯的真麵目。
工藤優作原本並不同意他這麼做,但在陪同他多次前往法院都立案無果後,最終還是選擇幫助自己的朋友,在遊戲劇本中加入了相關元素。
怪隻怪這一切他們知道的太晚,而托馬斯又太過幸運,意外成為植物人逃過一劫。
而這一切,都被諾亞方舟記錄了下來。
“《繭》麼?是個很不錯的名字啊,在遊戲裡孵化一個全新的未來麼?”
【原來是指這個意思麼?】諾亞方舟並沒有從樫村忠彬那聽他提起過他想要取這個名字的原因,但聽到諸伏景光這麼說,它似懂非懂的記錄了下來。
作為人工智能的它,目前的閱曆與思考能力有限,並不能理解太多複雜的延伸意義。
“啊,並不,這隻是我個人的想法罷了,所以說,現在樫村先生將他收集到的托馬斯的犯罪證據都放到了遊戲裡,那如果沒有人發現這些呢?”
【根據算法統計,隻要選擇福爾摩斯的故事線,並且推進進度超過百分之六十,就在遊戲進行過程中接觸到相關證據。】
“接觸並不意味著玩家會把這當做實際發生過的行為,反而可能會理解成遊戲製作者在抹黑辛德勒公司,難道負責劇本的工藤先生沒考慮過這點麼?”
諸伏景光覺得事情並不像諾亞方舟所說的這麼簡單,這種行為不符合他對於那位傳說中的頂級推理小說家的認知。
這麼簡單的道理,難道那位工藤先生會想不通?還幫樫村先生把證據放進遊戲劇本裡?
就像他所想的那樣,工藤優作這麼做,其實隻是因為當時樫村忠彬的狀態已經陷入了不正常中,他過於執著於將托馬斯送進監獄,完全忽視了在美國,以托馬斯目前植物人的狀態,任何起訴都不會被受理。
他這麼做,隻是緩兵之計,工藤優作希望等樫村忠彬恢複過來後,再好好想清楚怎麼公開這些證據和相關資料。
又或者,說不定那之前托馬斯先醒過來了呢?
而這些事情,都是安室透目前尚且不知道的情報。
他正身處那位天才之父組織的小型酒會中,為了替組織拿到這個遊戲的投資權。
安室透並不理解為什麼Boss這麼看中這個遊戲,但這遊戲目前看來沒有任何危害社會的地方,或許隻是單純的覺得這個遊戲以後會大賣?
又或者?組織中還有人知道澤田弘樹將DNA追蹤係統的代碼留在了《繭》的源代碼裡?
還不等他想再多的原由,樫村忠彬作為酒會的發起人,上台發言了。
樫村忠彬對於想要製作出兒子生前最後的半成品遺作這件事並不隻是單純地動腦子想而已。
開場後,他對於整個項目的詳細計劃侃侃而談,並且拿出了其中一個場景的部分建模視頻,還請到了著名推理小說作家工藤優作來為五條故事線撰寫不同的腳本。
這幾項條件已經引得場上數位投資人議論紛紛。
等到徹底聽完他的發言,安室透歎了口氣,組織想要投資這個遊戲的決心可不一般,他最好能把這個投資名額拿下,同時……他還需要和樫村忠彬談談這個遊戲程序最初的源代碼。
初始版本的DNA追蹤係統已經被托馬斯毀了,澤田弘樹在諾亞方舟研發到一半的時候發現了這件事,他將DNA追蹤係統的代碼藏在了這個被托馬斯否決的遊戲方案中。
在降穀零提到父親重啟了自己的企劃後,澤田弘樹向他提起了這件事。
在確認降穀零的目的是徹底銷毀DNA追蹤係統,並且認真聽他講完這個係統如果落入黑暗組織手中會造成什麼樣糟糕的後果後,澤田弘樹告訴降穀零,DNA追蹤係統的源代碼還有一份已經和遊戲代碼寫在一起了,如果要修改,需要將遊戲內這個相關設置整個改掉才行。
而現在,降穀零就正在頭疼要怎麼才能和樫村忠彬好好溝通一下這個問題。
當初調包的那一次,他其實是把全部的資料都複刻了一份,可他怎麼也沒想到弘樹留了一段密鑰在那個企劃書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