鬆田陣平花了一晚上做了心理建設,甚至已經考慮好要不乾脆選擇住院在寵物醫院待上三天,假裝自己是一隻真的貓來安撫痛失變身腰帶的心理準備,但估計是符文係統聽到了他心裡一秒也沒停歇過的咒罵聲,隔天一早上,諸伏景光就發來了消息,送晶石的時間改了。
延後了一周。
整整七天,這時間完全足夠讓農場再孕育出一百顆符文晶球了。
得知這個消息後,鬆田陣平狠狠地鬆了口氣。
這口氣一直延續到下午掛水的時候,他再一次感受到了貓生不幸。
忙碌的降穀零把他送到醫院就跑了,他現在又要忙著負責朗姆那邊需要的各種瑣碎線索,還要忙著去公安的實驗室跟進符文作物和符文晶球的相關進度。
還好零組的文書工作全部轉給景光了,不然他哪裡還有空處理澤田弘樹的事情。
且不說降穀零待會又要麵對實驗室多少無理要求,就說鬆田陣平這裡。
他快要受不了這個隔離間了。
寵物醫院掛水的地方,其實就是一個個小隔間,貓咪待在裡麵,吊瓶在外麵。
如果隻有鬆田貓貓一隻貓待著,他估計還不會這麼煩躁。
問題在於今天來掛水的貓咪可不止他一隻。
現在他的格子間左邊是一隻對他虎視眈眈低吼個不停的虎斑貓,如果他沒聽錯的話,那個護士小姐管這隻虎斑叫阿彪……
確實很彪,進來沒十分鐘就硬是磨斷了輸液管,警報器響的差點讓鬆田陣平的耳朵都炸掉。
更不用說其他本就病懨懨很不舒服的其他貓咪。
尖銳的警報聲讓他右邊那隻三花貓一腳踹翻了水盆,飛濺的水花炸了鬆田貓貓一臉,那隻三花所在的隔間更是損失慘重,一次性尿墊全濕透了,可憐的小三花縮在角落裡噯噯地叫著,委屈極了。
鬆田陣平也很委屈,他感受到上麵那格子裡的貓在不停地亂竄,下麵那格不知道啥品種的貓在叫個不停。
這一切都是因為隔壁壯碩的阿彪。
護士小姐姐進來看到咬斷了輸液管,還在試圖接著咬前爪上的膠帶的阿彪,嚇得花容失色,
也顧不上一團亂的病房,連忙把阿彪弄出去找醫生。
忍了又忍,眼瞅著就要忍不住的時候,鬆田發現自己似乎聽見了外麵護士小姐說話的聲音。
“阿彪怎麼又來了?它每次都這麼鬨騰!”
“你不也是,你都第三次來掛水了?又是因為尿閉?”
等等,這對話內容不太對。
鬆田陣平聽著對話越來越不太對味。
“你上麵那個什麼來頭,是不是天生啞的?不會說話,昨天我就沒聽見它有動靜。那麼長一根針戳進去都沒反應。”
“哎,你彆這麼說,給他聽見了多不好啊!”
“怕什麼,他又咬不到我,你看他那個掛水那邊的標記,他還有三瓶水要掛呢,掛完一定前爪冰涼,站都站不住!更不用說徒手開鎖跳下來打我了。”
很好,鬆田陣平確定,他聽見的是這病房裡其他貓的聲音。
問題來了,他要怎麼發出貓語呢?
此時此刻他的行為似乎證實了他是隻啞貓的事實。
“你們彆說了,他聽得見,我看見他張了幾次嘴了,但真的沒發出聲音,好可憐哦。”
鬆田陣平聽著他右手邊的那隻小三花發出了嬌氣的女聲,一時間忍不住懷疑貓生。
Hagi變貓那麼久都沒遇到這些事情,怎麼輪到他什麼都來了。
但仔細回想一下,萩原研二這麼幾年除了在農場待著,就是去片場,除了麵試那次,也沒什麼機會讓他接觸這麼多貓。
而且他剛變成貓那會,渾身是血,莉亞送去寵物醫院醫生都直說沒救了,是磕了好幾瓶藥水才救了回來。
之後研二時不時就會陷入昏睡狀態,他和莉亞為了賺錢還債忙的焦頭爛額,自己都沒空去醫院,更彆提帶Hagi去寵物醫院做檢查了。
或許就是因為這樣,才會演變成現在的情況?
鬆田陣平帶著滿腦子的問題,在病房裡其他貓咪們的碎碎念中沉沉地睡了過去。
“藥水中有一些安定成分,今天掛完水以後也抽了血做了檢查,這是最新的指數報告,已經有所好轉了。明天也是這個時候過來麼?”
“時間不太確定,我儘量安排這個時間送來,麻煩您了。”
聽到熟悉的聲音,鬆田陣平的意識稍微回來了一些,是Zero來接自己了麼?
“不客氣,馬自達真的很乖,但是它是不是天生不會說話?今天病房裡有隻貓搗亂鬨出來很大動靜,彆的貓都嚇到了,隻有馬自達一點聲音都沒有。”
鬆田貓貓搖了搖腦袋,確定了一下現在聽見的是醫生的聲音後,懶洋洋地喵了一聲,聽見這聲音,醫生的表情有些愕然,降穀零沒忍住噗呲笑了一聲。
“醫生你也聽見了,馬自達它的聲音有點,咳,夾子音,他自己似乎也覺得不好聽,就懶得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