攤牌(二) 我給你把印記也消去好不好……(2 / 2)

風無釋並不知道夏從心在做什麼,隻是感覺罩著他的陣法一陣白光閃過,他摸了摸麵前的陣法靈氣罩,手還是沒有穿過去,他不知道對方是不是在設法救他。但是聽到夏從心這話,他微微張開了嘴,眼睛裡麵的黑氣消散了一些。

“我、我……那個時候我們還不認識……你之前就救過我一次……”,風無釋張嘴,含糊的說了一句,覺得明明是他興師問罪的,不知道為什麼現在被詰問的反而是他自己。但是“人生”經驗少就是如此容易失去主動權,他還是不自覺的開口解釋,又覺得解釋起來有點失去了氣勢,聲音小小的。“而且、而且我也沒炸,那就是一點點痛……吧……而且你也砸斷了我的脖子,我們頂多是互相……傷害”。

“互相傷害?入山之後你屢次要傷我,屢次讓我頭疼得生不如死,如果不是小寶護著我,我都不知道死幾次了,你又忘記了?”夏從心聽笑了。“而且,你到底是個什麼東西?你控製我,到底有什麼目的?進入宗門到底是要乾什麼?今日索性你我都不再偽裝,乾脆一次性說個明白,”她冷哼一聲,“也讓我做個明白鬼!”

原來夏從心是因為這件事才不出來救他,那解決這件事情就可以了!

風無釋的眼中,黑漆的霧氣已經徹底散去,又變成了那種純淨的黑色,“進宗門當然是學修仙啊,不學修仙沒有力量,我就要消散了。我也不知道我是什麼,大概是黑煙妖吧,我不會做壞事。”他的腳還在痛,於是他伏在地上爬了兩步,把大臉蛋貼在清光罩子上,“我也沒有控製你,你是不是說當時的黑氣?”他回憶,“前不久黑煙的力量已經散去,你不會再痛了,隻是留了印記,讓你不能把我是異類的事情說出去。”晃了晃自己的兩隻小腳,他又開始垂頭喪氣,“你說的沒錯,被傷害了是好痛的……我之前有些討厭你,你幫著張庸……我才去找你麻煩,但是後來你們讓我做工,給我飯吃,我又不討厭你了……而且,我們一直是平手,我也受傷了……對、對不起……”剛剛痛死他了,如果當時夏從心也是這麼痛,那他……好像是有點不對……“反正現在已經沒有人懷疑我的身份了,我給你把印記也消去好不好?這樣你還願意跟我做朋友嗎?”他仰起頭,再次信賴的看向夏從心。

夏從心:……道歉了就一筆勾銷了?這麼容易解決的嗎?是他天真還是他當我天真?

“吱吱吱風風!”此時小老鼠從後麵挪了出來,他知道心心已經沒有危險了,又升起了對風無釋見死不救的愧疚,眼淚汪汪特彆動情的吱吱叫喚了起來,“我我、我對不起你,風風,你係我特彆好的朋友,”毛團一個飛撲,貼在罩子上咯吱咯吱往下滑,罩子後麵就是風無釋的大臉,“我不不不應該不救你,我是怕你傷、傷害心心,心心也特彆特彆特彆好”,它強調,口水音夾著擺不清的小舌頭。

夏從心看著光幕上的鼠餅,聽著那哀泣的聲音,有一瞬間的黑線,感覺周圍似乎沒有危險了,她乾脆一屁股坐了下來,一邊警惕周圍的同時,也想想以後要怎麼對待這個人。

其實夏從心經過這段時間的相處,她已經比較清楚風無釋的個性了,所以在對方說已經沒黑煙威脅她腦袋之後,她並沒有懷疑,在經過反複的問話後,她從跟他日常相處的微表情經驗中,也覺得對方沒說假話。反過來想,如果他有能威脅她性命的東西在手裡,而又對她心懷惡意,估計剛剛在樹林裡,他已經炸了她腦袋了。友人見死不救而自己被迫砸斷兩腳,易地而處,她肯定不過放過此人。所以他說的極大可能都是真的,他且對她和對宗門,乃至於對修真界,都沒什麼惡意。那她以後難道就當自己不知道他的身份?

而且就算她能說出去,信她的又有幾個呢?那次張庸也說穿風無釋的身份了,風無釋卻遮掩住了。

所以,這件事情從危害性上,已經不必再想了,多想無用,難道還能為了省去煩惱,殺了他?她也打不過啊,小老鼠都叛變了……

而且……朋友啊……她複雜的看了那貼在光幕上的大臉一眼……嘖,有點傷眼。前世她貌似就沒有什麼朋友,活的熱鬨煊赫又離群索居……今生難道還要交“小朋友”?

離譜!她才不要,幼稚!

友誼是什麼東西?矯情!

這麼小哪裡懂那種感情?笑話!

夏從心否定三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