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從心還是第一次聽人誇她有情有義,向來厚臉皮如她,竟然有點不好意思。在她心裡,這事情本來就是她惹出來的,而且她也不是沒有準備,不是不能拚一把的,前世她做的多了,搏一搏,單車變摩托嘛~咦,前世她做了什麼來著?
“對了,彆說我們了,你是怎麼搞的,這麼久都沒引氣入體?”
錢大一聽這話就苦了臉,“我也不知道啊,你是曉得我的,我也是一有空就修煉,你們晉階我還能蹭點靈氣,但是就是什麼也感覺不到,其他人說丹田熱熱的,我連丹田在哪裡也感覺不到……錢陽也將自己的份例丹藥分給了我,我每天都刮了粉末吃的,還是沒用……”。他還是凡人之軀,不能用靈藥,自己就偷偷刮了粉末吃,想著劑量小就不會撐爆身體了。也確實如此,他吃了沒事,但是也沒有進展就是了。
“沒事,反正你到時候也能跟著錢二住的,不用擔心要一直待在內門。到時候再說吧。”她倒是有點其他的想法,但是在靈氣都還沒觀察到的時候,說什麼都是沒用的。
……
內門精舍。
“她竟然真的能在練氣一層就會煉器,且晉階如此之快。”一個鶴發童顏的老者盤腿坐在高台上,下麵一個衣衫淩亂麵上青腫的女子跪在台下,女子身上都是鞭打出來的傷痕,臉上還有巴掌印子,可見是受不不少罪。“是、是的。”女子哆嗦的道,“都是弟子魯莽,不知道師父是要那隻妖鼠的,平白把事情鬨大、惹出了禍事,弟子再也不敢了!”她眼淚給臟汙的臉上衝出了兩道溝渠,昏暗的燈光下,看著正是之前的囂張的張蓉。
“罷了,不怪你。是我沒交代清楚,本來以為收了她做徒弟,自然能接手那隻妖鼠。”沈伏山還是一派仙風道骨的模樣,說話都還是那般慈祥,“她鬨出了那麼大動靜,又有不少人知道了我們的恩怨,看來最近是不太好下手了,先等等吧。”又看向跪著的人,“起來去養養傷吧,你這孩子,都怪為師寵溺太過了,以後可莫要再因嫉妒之心壞了為師的事了。”
聽到沈伏山的聲音,張蓉都覺得身上發寒,她連聲保證,伏在地上一眼也不敢往高台上看去。師父越來越不一樣了,一次比一次嚴厲,這次竟然還打了她,早知如此,她又哪裡還有什麼嫉妒,她恨不得這傷由夏從心來承受才好!
究竟是什麼秘境,能讓師父這樣快到壽元的人延續壽命,還能性格大變至此?!她……她突然也不是那麼想煉這個功法了……
……
內門更核心的地方,近幾日也在傳夏從心的事情。
“一個煉氣二層就可以煉器的小丫頭?竟然鬨出了這麼大的事,還要拜煉器堂堂主為師?”一個寬敞的煉器大廳裡,一個留著黑色長須的中年人看著手中的紙張,聽著下麵弟子彙報。他手裡的紙張就是夏從心的廣告宣傳單。
“回堂主,正是,弟子打聽了,這個叫做傳單的自誇之語,正是她自己寫的,又出了錢找人到處發,現在不少人找她定凡器玄器,她更是逢人便說,自己是要拜煉器堂堂主為師的。”下麵弟子顯然對夏從心印象很不好,說的話都自帶貶義。
“倒是有趣!”中年人說道。
“什麼有趣啊?”一個懶散的聲音接口道。
“旬道兄沒有接到這個?”中年人薛青鬆把手中的廣告遞給荀有酒。
“哦這個啊,看過了。確實有趣,這明顯就是衝著咱們兩個喊話呢。”旬醉,字有酒,和這中年人薛青鬆,正是煉器堂的兩個堂主。荀有酒說完,喝了口酒壺裡的靈酒,酒液漏出來,他也不擦一下,任由靈酒順著他花白的胡須流到鬆垮的灰色衣襟上。衣襟寬寬大大,看不出仙風道骨,倒是有幾分落魄不羈。
荀有酒鬢角斑白,臉上滿是皺紋,醉眼惺忪的模樣,看著比薛青鬆老了一個輩分,但兩人職位一樣,修為也差不多,向來互稱道兄。
“那道兄說,咱們應是不應啊?”薛青鬆向來嚴肅端方,倒是少有開玩笑的時候。
荀有酒一聽就知道他是有興趣了,隻又喝了口酒。“薛道兄想應就應吧,我卻是天人五衰將近的糟老頭子,沒這個功夫費心費力教徒弟了。”
薛青鬆聽他自損聽多了,也不以為意,“你呀你,困於心境,又是何必。你也知我學了點卜算的皮毛功夫,近日掐指一算,倒是覺得旬道兄將遇喜事,說不得便要應在此處了”。若僅是如此,薛青鬆還不那麼上心,但他更是算得此事與荀有酒壽元相關……那他就必須讓荀有酒收下這個徒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