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那群人都被注入了足夠的蟻酸,睜著眼睛痛苦的倒在地上,再也沒法使用靈力的時候,風無釋本該鬆一口氣,卻發現噬靈蟻並不會放任任何一個食物流落在外。
它們先是試著啃了啃夏從心的防護罩,發現這個東西比之前那幾個“食物”的防護罩硬了不知多少倍的時候,就放棄了啃噬,轉而數隻螞蟻不斷在地上挖洞。
夏從心有了不好的猜測……
果然,噬靈蟻們挖出了她埋下的小陣旗,噬靈蟻不愧是噬靈蟻,果然比人類對靈氣的感應更強,雖然他們看不到陣旗,但是不妨礙他們挖出來,挖出來後陣旗他們也啃不動,於是也不啃了,乾脆十幾隻螞蟻過來,抬著巨大的靈氣罩就跟著螞蟻大軍回巢。
那邊的錢二兩人的靈氣罩也和夏從心這邊的如出一轍被挖出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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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請的援軍嗎?風無釋這個翻譯是怎麼翻的?
風無釋:……又沒有送什麼東西表示投效,和低階妖□□易都做不了,怎麼可能是請的“援軍”?隻是讓噬靈蟻來拿“食物”和對抗“敵軍”而已,能讓噬靈蟻先不吃夏從心幾個,就已經廢了他老鼻子功夫了……
崇源山場裡孩子們危機四伏,淩源派此刻也緊閉山門,開啟了護山大陣,關門打狗了!
宗門幾年前就發現了一絲不對,門中妖獸總是無故失血,失血過後還會出現狂躁的症狀,之後有不少內門弟子的妖獸也失蹤了,近期更是出現了有外門仆役弟子失蹤的狀況。宗門暫時隱忍,多方查證,終於確認,門中有人轉修魔道,以妖獸乃至弟子的血氣煉魔功。
宗主祭出了降魔刀,刀鋒所向,就是魔修所在!
幾大主峰峰主手持法器在旁護持,陣峰布下了千裡絕殺陣;籙峰以符籙結網,將無辜弟子隔絕在此界之外;劍鋒峰主竟已經劍意化形,橫劍而下,萬箭齊發!就連尚未達金丹期的兩位器峰峰主也祭出一寶鼎籠罩在淩源派天空之上,隔絕外界打探而來的神識。
“哈哈哈哈虧我自以為隱藏極好,卻被門下幾個不成器的東西露出了端倪!今日我縱身死,然魔種已燃,乾坤將亂!我魔族十萬年之大基業將成,整個淩源小世界都將萬劫不複!”被圍困在其中的一群人極端狼狽,被圍在正中的正是一名半步元嬰的劍鋒長老,他旁邊幾乎都是劍鋒弟子,沈伏山和他的五名弟子都在其中,另外有十幾名陣峰、籙峰的金丹和築基,合起來當真是一個十分震撼的力量了。
“我梵天世界,不容魔族,也不容魔修!”宗主隻蔑視那半步元嬰,“元如,你怕是不知我這主宗賜下的降魔刀的威力。”宗主運起全身靈力,降魔刀亮起金色的光芒,而後他揮刀一斬,黑色長袍掀起鼓蕩的波瀾,萬千刀光如山洪崩塌般衝向中心那群人,滅世一般的光芒閃耀在整個淩源派上空,無數弟子顫抖的匍匐在了地上……
等到一切皆了,陣法中心已然連一絲痕跡也不剩了,眾人都鬆了口氣。
宗主苦笑一聲,收在袖中的手有些顫抖,丹峰的杜心楠峰主有些擔憂的看向他,宗主搖頭示意無礙。宗主一介金丹後期,使用這等出竅、化神才能用的寶器,到底太過勉強,一擊便已經將靈力抽空,連精血都快要抽乾了。
被激活的寶器卻依然挺著刀鋒,刀劍一轉,麵向了崇源山場的方向。
“看來還有些魔修弟子在崇源山場。”劍鋒峰主嫉惡如仇,當即皺起了眉頭,此次他們劍峰出問題的最大,他恨不能將魔修的誅殺個一乾二淨以洗前恥。
“不急不急,起不了什麼風浪。”陣峰的峰主悠哉了起來,收起了陣法。“都是哪些弟子,我心裡都有數,等出來了,一個也跑不掉。”
“就算不出來,也跑不掉”,荀有酒也抿了口酒,打了個酒隔,“裡麵還有我徒弟的仇敵呢,我特意放進去給他們磨礪的,你們可不能先插手。”
“哪有你這樣假公濟私的!”
“就是!那些修魔的都手段奇詭,小心你徒弟著了道。”
“嗬,你們怕是不知我兩個徒弟有多機靈!我才不怕!”荀有酒嘴硬。
“你們就聽他吹吧,他給兩個徒弟貼了替身符,兩個徒弟若是心脈受損,都由他受著呢,到現在為止,隻怕皮毛都沒怎麼傷!”一旁的薛峰主戳破他的老底。
“哦~原來如此,嘖嘖嘖,倒是我們錯怪了你了旬道兄。”
“哎呀哎呀,比不過啊,你們器峰真會玩,區區一個山場曆練,還來替身這一套,你煉上一年法寶,也不過能換兩張替身符吧。”
“是啊是啊!”被換符的籙峰峰主也笑眯眯的承認這點。
荀有酒被眾人羞地老臉通紅,用寬大的衣袍把臉一遮,“沒意思,渾打趣我作甚,快些處理此後事宜才是正經!”他一個老不正經的此刻哎哎罵其他人,“都是老不正經的!”而後化作靈光遁走了。
而此刻已經被跟隨夏從心兩個防護罩,爬進了噬靈蟻儲存食物的坑洞的風無釋,突然抬起猙獰的螞蟻腦袋,若有所感的看向了頭頂,有一股巨大的威脅似乎從天幕壓下,讓他本沒有心跳的心臟都顫抖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