遇簡家人 路在腳下,我在旁邊(2 / 2)

夏從心重新變幻了衣衫,由風無釋背著,一路跟著師父回城主府,一路上她本來想打疊起精神問時遷一些簡家的事情,卻用腦袋蹭了蹭風無釋頸窩,覺得他體溫太舒適了,竟然蹭了兩下,就那麼趴著睡了過去。

睡到半夜醒來,人已經在城主府的床上了。夏從心覺得口乾舌燥的,口中被喂了口水,才感覺自己又活了過來。傷口也好多了,也不怎麼疼了,隻是有些發熱。

風無釋一直在照顧她。看她醒了,又張嘴著急想說話,風無釋直接道:“我知道你想說什麼,我都找時遷前輩問了。”

風無釋放下水杯,扶她躺好,便與她說起這簡家的事情。

簡家是上界堪稱一流世家的存在,其子孫遍布各小世界,如今南煌大陸的簡家,隻是及其偏遠的一支而已,早已經與上界簡家關係不大,上千年沒有怎麼聯係了。如今淩源小世界簡家的老祖是一個金丹初期,在宣陣門做長老,其當家人也就是簡非榭的父親,如今也隻是一個築基後期。而簡非榭號稱是簡家上祖第六十七代玄孫,如今剛剛築基中期。

簡家確實土係血脈濃鬱,所出的子孫,十有七八是含有土係靈根的,但是樹大分枝,下界的簡家已經沒有那麼濃鬱的血脈了,如今所生的孩子,不過十有三四含有土係靈根,十有三四含有其他靈根,剩下的人則完全不含靈根。

為了保證血脈濃鬱,簡家是有自己的祖宅和功法,專門提升血脈濃度的。

而簡家一般來說不在乎自家子弟在外做什麼,卻絕對不允許這一代血脈最濃鬱的子嗣留在外麵,簡家血脈最濃鬱的子嗣曆來都有一個很顯著的特點,那就是晉階的時候,眉心會出現一點殷紅的朱砂痣。

聽到這裡,夏從心已經完全確定,錢大錢二就是簡家的人了。

而之所以他們之前無法在修真世家家譜中查到簡家,就是因為簡家仔細說來並不屬於本界,實乃是上界世家的分支,分得再小也是分支,而本界的簡家並無時隔多年才又有了個金丹,幾乎快被修真界遺忘了,並未進世家譜。

“如此說來,錢大錢二豈非他們簡家這一代血脈最為濃鬱之人?這血脈濃鬱要怎麼看?他們一個雙靈根,一個四靈根,難道血脈濃度和靈根無關嗎?”夏從心輕聲喃喃。

“隻怕他們的父親,也是上一代血脈濃鬱之人,所以才被找了回去。”風無釋接話。

“找回去做什麼呢?繼續生血脈濃鬱的子嗣嗎?如果血脈濃度很有用,那麼按理來說,他們上一代最厲害的人就應該是錢大錢二的父親,可是我聽錢大說,他父親被找到時,不過是個練氣五層的修士,資質不算高,幾乎晉階無望了,才想著生兒育女。再反過來說,如果血脈濃鬱就代表資質好,就代表修為高,就代表待遇好,那錢大父親也應該會告訴那些人自己有孩子,他們應該會把孩子也帶回去才對,哪怕那些人看不上錢大的凡人母親,錢大父親也可以將他母親納為妾,不至於夫妻分離。”不是夏從心看不上錢大母親,而是按照修真界的一貫思維,修士三妻四妾實在平常,有更加和緩的方式,就不至於搞到家破人亡,修士也是要積德行善的。

風無釋也思考過這個問題,當即便道:“但是這麼多年,並沒有人來找過錢大錢二,說明要麼錢大父親沒有暴露錢大的存在,要麼簡家不在乎、或者不需要錢大錢二的存在……不管從那個方麵來說,我感覺血脈濃鬱,對於錢大錢二而言,都不是什麼好事。”

夏從心也認同,她又換了個方向考慮,“你說,這個血脈濃度,和擎天輪的‘土靈’,有沒有什麼關係?”她甚至不敢將‘擎天輪’這幾個字說出口,隻是做了個嘴型,這是她和風無釋他們之間,最深的秘密。

“既然妙家的前輩說他們是土靈後人,大概是有關係的。”風無釋肯定道。

那是什麼關係呢?

夏從心爬了起來,盤腿坐在了床上,在床上以靈氣寫了幾個字,依次是‘繁衍’、‘功法’、‘獻祭’。繁衍是傳承血脈,功法是提升血脈,獻祭,是以血脈反哺著誰。

幾個銀亮的字印在了夏從心和風無釋的眼眸中,風無釋伸出一指頭,劃去了‘繁衍’。

兩人盯著‘功法’和‘獻祭’看了良久,最後風無釋道:“等回去了告訴錢大錢二吧,若是與功法有關,隻怕他們也必須認祖歸宗才行。”

夏從心接話,“如果是要獻祭,這個家就絕對不能回,從錢大父親的角度來看,我更傾向於是獻祭。”在陣法中鍛煉良久,她的邏輯思維已經算比較縝密的了,而隻要風無釋轉述的消息是真實的,她就能夠的出結論,“簡家抓回錢大父親的目的,就是獻祭,而錢大錢二不能回家。”

“就算確實需要功法來提升修為,提高血脈傳承,隻要有獻祭這個前提在,他們也不能回去。”風無釋肯定。

“還是要看錢大錢二的決定。我們雖然這麼說,萬一錢大想回去調查他父親的蹤跡呢,萬一他能用自己換回他父親的自由呢?”考慮到這點,夏從心已經感覺到頭痛了。

哎,她倒了下來,把被子蓋到自己臉上,悶悶的喊,“怎麼感覺每個人前麵都有一個坑,都沒有選擇的要踏進去?”

風無釋好笑的拉下她的被子,“修仙哪有一片坦途的,就算錢大錢二麵前由坑,你我麵前還好啊。”

夏從心琉璃似的眼眸看向風無釋,“哪裡還好?我也是什麼火靈仙君,土靈這麼坑,我這個火靈能好嗎?不是說我要被燒死麼?”她抱怨,“你也是,你彆以為我不知道,你的身體,就是個大坑,身為魔,修的卻是仙,我都不知道你的坑埋在哪一步。”她伸出手,拉住風無釋粗糙的手掌,話裡的關鍵詞也都是用口型代替,並不敢說出口,防止隔牆有耳。

風無釋心中也是憂慮的,但是他向來思維比較直接,想法也比較樂觀,“至少不是埋在我們已經走過的路。”他搖搖兩人牽著的手,“路在腳下,我在旁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