庇佑 ……(1 / 2)

水下,風無釋的右手還拿著夏從心給他煉製的長戟,靈氣瑩瑩,左手卻插入了跪在地上的黑衣女修左胸口,魔氣森森,隨著魔息的吸入,風無釋的眼珠漸漸變得漆黑,周身的魔息正在快速的驅逐靈氣,他仰起了頭,表情似痛苦又似享受。

“風無釋!”看到這個情景,夏從心趕緊遊了過來,以靈力大聲叫了風無釋的名字,由於長嘴匆忙,她嘴邊咕嘟嘟冒著氣泡。

風無釋被驚醒,飛快捏碎了女修的心臟,隨即拔出了五指,鮮血在周圍蔓延,已經吸引了不少大魚過來。

“你有沒有事?”夏從心上下查看風無釋,發現他胸口有鮮血溢出,竟然還是一排三個血洞,趕緊喂他吃下療傷丹藥。

“沒事。”風無釋眼珠依然漆黑,氣息有些不穩,他感覺自己要晉階了。

夏從心自然也注意到了他的眼睛,給他打了個清心咒,心中擔憂,卻也不知解決之法。

此刻守護靈植沒有了攻擊目標,已經安靜了下來,他們也不耽誤時間,夏從心趕緊打出了宇文殿主教她的法印。

法印衝擊到守護靈植,守護靈植似乎是遲疑了片刻,糾結在一起的巨大觸手便再次緩緩蠕動,讓出了一個隻能供一人進出的通道。

兩人迅速通過。

一進靈植內部,靈植就再次蠕動觸手,將道場整個環繞了起來。

“站住!再往前一步,我們就不客氣了!”靈植內部依然是如外麵一樣的海底世界,隻是眼前多了一些重重大山,在海水中顯得十分幽暗,而山中人聽到了靈植的動靜,立刻發出了稚嫩的警告。

夏從心能感覺到不少靈力團散在山中,這些靈力還不懂得收斂,應該就是那群剛引氣入體的孩子。

“我不是外麵那些壞人,我是你們宇文殿主派來接你們的,流雲殿現在被圍攻,已經難以保全,他托我照看你們。如今外麵的人暫時被我們困住,你們要馬上跟我們出去,不然等他們請來了金丹修士,你們都得死。”夏從心揚聲喊道。

“你是騙子!”有孩子大聲喊。

“你怎麼證明自己?”最先發聲的孩子聽起來最冷靜,似乎看出來夏從心與之前那些人的不同。

夏從心直接拿出了留影石,播放出她之前與宇文殿主溝通的畫麵。畫麵雖然隻是懸浮在水中,隻有一塊鏡子般大小,但那些已經引氣入體的孩子,應該能夠看到。

這個留影石是宇文殿主特意讓夏從心錄下的,裡麵的宇文殿主看起來依舊年輕,聲音卻已經滿是滄桑,“孩子們,流雲殿無法庇佑你們了,跟著夏道友離開吧,日後隱姓埋名……好好活下去……”

“嗚嗚殿主……”看到了圖像,那些這段時間飽受驚嚇的孩子中,就有人哭了出來。山中產生了一些騷亂,似乎還有孩子在主持大局,安撫其他人。

夏從心歎息了一聲,收起了留影石。“我剛剛進來,就是用了宇文殿主教我的法訣,你們應該看帶領你們的師叔用過。沒時間多耽誤,你們快隨我離開吧。宇文殿主和你們的鎮殿器靈,乃至你們的其他同門,正在以生命拖延那些魔修的屠殺,給你們創造一點生存的空間,你們不要辜負了他們的良苦用心。”

山中跳出了一個孩子,這個孩子大概八歲的年紀,身上穿著青衣道袍,頭上戴著蓮花白玉冠,小小年紀就一派仙風道骨的模樣,他緊抿嘴唇看著夏從心,又垂下眼眸,行了個流螢殿的道禮,“縱然你不是流雲殿請來的人,你既然能進來此地,我們就已無法抵擋了,既然如此,我便姑且信你吧。”他向身後招呼,“都出來,快點!”

他雖然隻有練氣四層的實力,卻看起來十分有威信,他一呼喚,身後就陸續跳出來了孩子,孩子們三五一群的牽著手,看著勇敢些的孩子護著身後哭泣的孩子,有的孩子看起來才四五歲的模樣,身上衣服破破爛爛,長期泡在水中,又在山場曆練驚嚇,麵色十分驚惶。

這讓夏從心想起他們當初第一次進崇源山場曆練的時候,她和風無釋也才隻有七八歲。

但此刻不是懷舊的時候,風無釋看向帶頭的孩子,“小童你叫什麼?讓他們排隊過來,都站在中央,你們一共有多少人?要是不能都過來,我們就沒法帶走你們了。”

這孩子仰頭答話,“我叫宇文琴,”說到自己姓名的時候,他才紅了眼眶,“宇文家第三十二代傳人。我們一共一百零九人,曆練中死去了三十三人,還剩七十六人,已經都在這裡了,一個沒少。”

這樣的折損在那個門派來說都算很大了。

風無釋摸了摸他頭頂,“彆哭,他們都看著你呢。”

宇文琴回頭,看見大家果然都看著他,他抽著氣把淚水憋了回去,“我不會哭,我會長大了為流雲殿報仇!”

夏從心讓孩子們都出了道場,孩子們看見眼前海水裡到處飄著人皮屍體,又有孩子嚇得哭了起來,而更多的孩子則是麻木,隻有幾個孩子在幫忙維持秩序。

風無釋變成了一條鯨魚般大小的魚,讓孩子們和夏從心爬了上去,而後飛快的往另一處岸邊遊去。

等到山崖尋寶的築基修士罵罵咧咧的回來,就看到岸邊的小魔死了一地,那個一向最冷靜的築基魔修還在用陣旗到處攻擊。

“壞了!”尋寶修士隻是貪婪,卻並不笨,稍微一想就知道這是有人用了調虎離山之計,“不是說要突然圍攻流雲殿,誰也不會提前知道嗎?怎麼還有人來截胡?”

他繞過冷靜魔修的攻擊,躍入了水中,卻隻能看到依舊閉合的守護靈植,周圍還殘留著鮮血的味道,不少大魚在周圍逡巡,似乎還在等待好吃的送到嘴邊。

尋寶修士渾身鮮血都變得冰冷了,怎麼回事?竟然一個魔修也沒有了,那裡麵的人還在不在?

他立刻拿出傳訊符,通知其他同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