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無釋提醒,“那群魔修隻怕有什麼追蹤人的法訣或者法寶,心心,隻怕你需要煉製一些斂息符給這些孩子們。”他提前達到京城後,就一直注意著外來修士的動向,發現這群人是和夏從心他們前後腳到達的,也就是說,這些人幾乎沒有走彎路,忽略腳程問題,那就是有魔修會追蹤之術了。
夏從心點頭,“我知道了,目前這群魔修已經盯上了這裡,不轉移他們的視線,隻怕也拖延不了太久,我會收集一些孩子們的精血,引開他們的注意力。”
主意打定,這些人都是奔波已久,哪怕是修士,也想要休息一下,於是都去了南宮相給他們安排的房間。
雨若蘭到房門口的時候,笑著跟南宮相道:“現在你就不用擔心回報不了我們的恩情了,要幫這些孩子,也非你不可。”
南宮相收斂了在外表現出的矜貴,淺笑著搖頭,“我們在共同做一件好事,如何算是我在報恩?”
雨若蘭驚訝的看著他,“我還以為你急於報恩,原來不是嗎?”每次受到彆人救助,都一幅受之有愧的模樣。
南宮相臉紅了一瞬,低頭替雨若蘭推開了房門,“沒有能力的時候,我急於報恩,是怕什麼時候自己就死了,恩情再也還不了。如今找到了親人,發現我還有庇佑他人的能力,就……不是那麼想了……”
“這話怎麼說?”
南宮相轉眸看雨若蘭,又移開目光,“我是凡人,你們是修仙者,我與你們的糾葛,此生隻有恩情,若是恩情了了,你、你們……就會忘了我了。”凡人的生命多麼的短暫又脆弱,沒有了恩情,他連再見她一麵也難了。
雨若蘭歎了口氣,拍拍南宮相的肩膀,“瞎說什麼呢?大家都是朋友,修士的記憶很好的,哪怕你日後忘了我們,我們也不會忘記你的。”
朋友……朋友也是極好的了……
南宮相有些靦腆的笑了下,“我也不會忘記你們的。接下來,你還要四處遊曆,尋找父親嗎?”
雨若蘭點頭,“是啊,我好像已經進入了瓶頸期,怎麼訓練都無法找到突破的契機,所以還是要到處遊曆一番。不過你放心,我會先在這裡幫你管教這些孩子的,他們必經都是修仙者,不好壓製。”
南宮相高興了起來,連連點頭,“好,好的。那你今天好好休息,我讓侍從給你布置了房間,你看看喜不喜歡。”
“多謝,你也早些休息呀。”
夏從心和風無釋照舊睡在一個房間的裡外間,風無釋在消化之前吸收的魔息,氣息隱隱攀升,快要晉階。
夏從心就在外間一邊護法,一邊憑著記憶,將流雲秘境的“錨”的外形,和那驚鴻一瞥的陣法圖形畫下來。
但是這圖形的顯現都隻是二維,要將它恢複成多維圖形,不知道要重複試探幾億次了。
就在夏從心畫圖時,外麵傳來了有些遲疑的敲門聲。
“誰?”夏從心收起了玉簡,又回頭看了一眼風無釋,見他沒有受影響,才靠近門邊。
“前輩,是我,宇文琴。”
夏從心將陣法開了個洞,打開了門,探出頭去,“噓,跟我來。”不管有什麼事情,都不能打擾到風無釋晉階。
宇文琴仰著頭,乖巧的點了點頭。
到了隔壁房間後,宇文琴咬了咬嘴唇,下定決心一般的跪在了夏從心腳邊,“前輩,求前輩帶我一起離開!我要進入修仙門派,為我流雲殿複仇!”
夏從心就知道是這麼回事,這個孩子主意太正了,她扶起宇文琴,“你想好去哪裡了嗎?我隻能在自己的事情辦完後,再想辦法送你去其他宗門拜師。”
“我要去淩源派!”宇文琴斬釘截鐵的說:“西灃大陸十八門派都對我流雲殿下手毒辣,這絕對不是一朝一夕可以形成的,而我流雲殿自認為對各門派都十分和善,也從未因資源之事與各宗門結仇,所以都是他們這些門派覬覦我殿梵天神樹和魂丹、爆靈丹,才起了歪心,我絕對不會留在西灃大陸,更不會拜入這些宗門。淩源派作為本界第一大宗門,絕對不會輕易發生類似流雲殿的事情,我一定要拜入淩源派。”
夏從心有些為難,“你看起來資質不錯,我宗門自然是歡迎的,隻是我們如今隻是練氣修士,沒法自己渡過混沌海,隻怕短期內無法帶你到淩源派。”至於這小童心懷仇恨,適不適合拜入宗門,這個倒是無所謂,宗門內十萬修士,宗內宗外結仇的多了去了,不差他這一個。隻要還遵照門規行事,淩源派就不會排斥。
宇文琴想說什麼,卻又回頭看了看大開的門。
夏從心揮手關上了門,設了結界。“行了,想說什麼就說吧。”
宇文琴伸出手臂,拔下了頭上的玉簪,劃破了手腕,夏從心剛以為這孩子是在以命相逼,就見他手臂中流出了一抹金光,夏從心手疾眼快的抓住了這抹金光,卻如同被萬均重錘砸中,她趕緊鬆開了手。
宇文琴見狀,趕緊打了個法訣,那抹金光就緩緩飄落到了孩子稚嫩小巧的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