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自為謀 圈套(1 / 2)

瑞雪兆豐年 風恣意 3831 字 11個月前

次日一早,六部尚書齊聚都省辦公,就工部款項之事展開了深入的洽談。

無果,便隻能移至朝堂與天子同論。

李正穩坐龍椅之上,右邊站著的是近來頗受盛寵的周可為,下麵則是一眾朝中大臣。

戶部尚書祁商豫率先站出,淡淡道:“皇上,幾日前工部遞交了一份支出預算,臣以為該款項有異,不敢擅自批複,故而請示於皇上。”

李正說:“即使如此,祁尚書一並講出來,好讓朕同各大臣一同定奪。”

祁商豫將工部預算呈上,說:“工部就造船一項,去年一船尚需60萬兩,今年卻整整多出了20萬兩,前後尚不足一年,怎就漲了如此之多?還有今年南方戰爭少發於往年,怎麼維修支出隻比去年少了10萬兩?船隻年年翻新,無廢損,海上交易與往年相差無幾,怎麼就又要多買五艘?這豈不是相當可疑?“

盛裴延連忙出列,解釋道:“啟稟皇上,今年初,春雨之季,海上多有風浪發作,最甚的一次竟是趕上了曆年之最,翻了整整二十七膄。這些船隻均要重新翻修,考慮到安全隱患和時間方麵,為保各個關口有效執行,才多買多支了船隻款項。還有船隻花費漲增方麵,這個陸將軍也可替老臣作證。“

話音剛落,朝中的每一雙眼睛均落到了陸汀白身上。

善意的,惡意的,看戲的,唱衰的,統統都有。

李正更是擺出了提防的作態,他本就有些忌憚陸家如今的權勢,若是再讓他們結交朝中權貴,便是坐實了陸家結黨之罪。

朝堂吵鬨李正可以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可攀扯到權黨一事,他一粒沙子都容不得,他麵露寒意,沉聲道:“汀白作何解?“

乖乖,工部的人果真是老狐狸,這是在給他陸汀白埋坑呢,提前讓李正對陸家種根忌憚的刺呢。恐怕往後狗尾續貂的事都要先在他們陸家這過一遍,李正才能安心了。

陸汀白明白,現在單是犯渾裝傻已是於事無補,他不能再這麼任人宰割下去了。

四年來,他一直乖順聽任擺布,隻為能換回李正的信任。可他錯了,人終歸是自私,一旦有了猜疑,便是難以再回頭了。

即然如此,陸汀白還不如和稀泥一把,反正有人要敵對他,他總不能袖手旁觀。

主打一個演戲。

陸汀白一臉風輕雲淡,“盛尚書可真愛說笑,臣一混跡花樓的公子哥,哪知道你們其中的門門道道。盛尚書還是揀重點講吧,聽你這模棱兩可的話語,倒像是臣同你站成了一隊。不該啊,臣孟浪,說出口的不外乎都是些女人和酒的話題,怎麼著也牽扯不到工部頭上啊!莫不是臣醉糊塗了,盛尚書跟臣約定了什麼。若真是這樣,盛尚書不妨直說,也好讓臣借此回憶回憶。”

陸汀白不避諱地掏口言明自己的風流博浪。他說的真情實感,沒有一絲顧忌,反而顯得他坦蕩磊落,就是李正此時都羞於猜疑他了。

而鐘元期則不同,身為一朝中書令,他一生嚴於律己,也自認底下人是知書達理之輩。卻屢次見陸汀白將浪蕩的話掛於嘴邊,在朝堂上大言風流事,實在有傷大雅,禁不住連連搖頭。

其實鐘元期還不知,畢竟昨晚同陸汀白吃酒的還有他的心腹俞知秋,他終究還是不了解他下邊的人。

盛裴延有意為之,就是為了離間陸家同皇上之間的關係,隻是他未料到陸汀白是個不怕事的主,竟敢公堂亂造,險些讓他下不來台。

盛裴延說:“陸將軍真愛說笑,離了朝,莫說交流了,就是連陸將軍的影都未曾見著,哪裡還有機會說什麼體己話。”盛裴延轉回身,麵對李正,“皇上,臣方才之言論,不過是想借問陸將軍關於北邊戰事頻繁是否屬實,斷沒有勾結的意思。想來陸將軍是覺著朝堂氛圍沉悶,借機舒緩各位的心中沉重。”

周可為立即附和道:“奴婢覺得也是,大人們都一片赤誠忠心,實乃大唐之福!”

聞言,李正心裡的猜疑已消了七八分,他說:“嗯,繼續吧。”

陸汀白回話,“盛尚書所言不假,北邊今年戰事確實頻繁。“

“那就對了。北邊戰事吃緊,朝廷出海的絲綢又大多調自北邊,勢必會累及到陸上絲綢的運送。為了躲避戰爭騷亂,少不了要四處繞道,必要時還要借助商船,甚至有些災民也會乘船遠赴南邊逃難,一來二去的,船高自然就要漲價,便免不了有心之人乘機哄抬船價了。天底下沒有一成不變的事,萬事都在瞬息中有了新的變化,何況是賴以生存的錢財,“盛裴延又上前一步,擺低了姿態,”如今戶部不撥兩,工部委實為難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