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黃的戰地上,矢箭淩空亂飛,朝他們呼嘯而去。每一次刀劍交合之時,鐵盔濺血,便伴隨著一聲驚魂的慟哭淒厲聲。
“外,外麵好像打起來了!”李正臉色煞白,滲了許多汗,他似乎想張口再說些什麼,腦袋卻宕機了。
“啊!”
外麵的一聲慘叫將李正嚇得一下子竄了起來,險些絆倒在地。端兆年卻不痛不癢,異常冷靜地將他扶住了,“皇上,有我在,你便不用害怕。膽敢有一人進來,我便殺之,他們殺不掉的人,我來殺便是。”
端兆年說話時慘白的臉布著濃鬱的殺氣,邪佞又陰冷,讓人不戰而栗。
李正隻盯了她一眼,便已感受到了無儘的殺氣。他來不及感受更多,便有人闖了進來。
黑衣人扔出了手上的飛鏢,直奔李正而去,端兆年長劍一擊,將飛鏢反擲了回去,隨後腳尖一點,手劍一落,黑衣人竟直接垂直咽氣了。
未完,營帳內不斷有人趨勢湧入,端兆年淩空快劍,驚鴻照影之下,招招斃命,黑衣人儘數沒在了黑夜之中。
端兆年用腳踹了地上的屍體,確認已死後才又謹慎的蹲下了身子,她說:“是死士。”
“死士?”李正臉色大變,“竟敢背著朕豢養死士!反了天了!”
任何人豢養死士,便是意圖挑戰皇權,統統有叛亂的嫌疑,此乃非比尋常之事。
端兆年沒接話,起身往回走,不多時她又停住了。
“怎麼了?”端兆年的舉動讓李正察覺出了異常,他心顫一問。
“有人,”端兆年散漫一說:“還是個棘手的人。皇上,你躲好了,不要出營帳外。”
短暫的交代後,端兆年長劍一震,逼得躲在外麵的人驚動現身了。
一把鐵劍破風而來,端兆年彎腰側身用以劍製劍,將鐵劍打落在地。見此狀,一神秘女子突襲而去,對端兆年展開猛烈的攻擊,二人廝纏在一起,幾度翻身側轉躍出了營帳。
端兆年在手上靈活地挽了個劍花,側橫擋下了神秘女子的攻擊,繼而她用暗勁一推,將對方震退了出去,突然她又旋身騰空躍至半空,眼神變得狠決淩厲,手強勢朝下一個快準狠的劈砍,神秘女子直接重傷在地。
端兆年神秘女子的內襯衣,眸色變得陰鷙,她劍指女子,“你背後之人到底是誰?”
帳內的李正越來越坐不住了,打打殺殺的奪命聲讓他背脊陣陣發涼,他終於不顧端兆年的叮囑去到了營帳門口,悄悄掀了簾子,豈料被外麵拚死廝殺的死士鑽了個空。
李正被抓住了!
情急之下,李正喊救出聲,“來了啊,救駕,快救駕!”
梁時沅和權少書同時被敵方的三隊人馬絆住了,根本來不及營救李正,此時便隻能倚靠端兆年了。
死士一手攥著李正,一手持刀毫不猶豫地劈了下去,端兆年疾衝上去,出劍打岔了死士落下的刀,她又一個後空翻轉落地,沒有一刻的遲疑以更強勢的攻擊迎麵襲擊,她的一招一式乾淨利落,一舉一動行雲流水,讓人無處躲,無處可防。
長時間的打鬥加重了端兆年肚子的墜痛感,她一下失了分寸,腳下踉蹌了一下,竟遭了神秘女子的暗算,生生受了一掌。
“端愛卿!”
危難之際,端兆年用劍撐住了自己,忽然她像是變了個人。
她看著麵前疾步勁衝而來的三個死士,竟然大笑了起來,眼尾泛起了一抹抹紅,嗜血戾氣的眸色下暗含著驚濤駭浪,仿佛來自地獄的修羅,讓人望而生懼,“哈哈哈!想殺我,你們得有這個本事啊。”
劍出,人落,血雨飛濺,無一人生還。
神秘女人見此瘋狀已是驚恐萬分,當下落荒出逃了。
端兆年蓄力拋出利劍,長劍疾速,於三尺處擊中目標後又彈了回來。端兆年飛身而上,側顏接住劍柄,長劍揮灑直逼神秘女子,女子最終墜落在地。
“嗬,傷了人就想跑,天底下哪有這等好事。”端兆年近身蹲下,取下頭上的發帶,將女子的雙手禁錮於身後。
疾風吹開了端兆年鋪散著的密發,她鳳眸微抬,勾著女子鬢前的碎發,在手上打著轉,“你這小臉,倒是乾乾淨淨,可我們這種人,就該是手染鮮血,滿身肮臟啊!嗬,哈哈哈~”猛然間,端兆捏住神秘女子的下巴,用沾染血跡的手在女子的臉上暈開了血痕,她說:“你要殺我,我便會讓你殺麼?你想逃,就一定逃的掉嗎?嗬,我自詡涼薄之人,人殺我,我必殺之,我不可能放過你啊。身首異處,便是你最終的下場啊。”
“瘋,瘋子!”女子感受到前所未有的絕望和崩潰,眼淚在極度的恐懼中急速淌下,驚顫成了她最後的反應。
端兆年附和她,說:“是啊,我這瘋子,若是失了分寸,捏斷你這瘦小的脖頸,你也就活不成了。想求我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