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神 “手捂得這樣緊,你想憋死我?”……(2 / 2)

瑞雪兆豐年 風恣意 3645 字 11個月前

而那張被他迷糊之下簽上名字的批條,正在快馬加鞭送往宮裡去。

當陸汀白走出營帳後,聽到守衛說昨日端兆年來找過他,心知端兆年這會可能不在,他還是走了一趟,果然如他所料,她又往坍塌處疏通去了。

直到第三天晚上,陸汀白終於碰著了人。

薑非闕帶著二營的人還在前頭忙活,端兆年領著朝天先回了。剛進營帳,她一骨碌就坐了下去,方才臉上的風輕雲淡,這會隻剩疲憊不堪。她耷拉著腦袋,埋首時肚子下邊隱隱傳來陣痛,又在下一瞬裡忽覺有腳步聲靠近。

走了幾步的人遲遲未再動,端兆年隻好懶洋洋地抬起頭,看見是陸汀白後,輕輕撩了眼皮,臉上是似雪的蒼白,“貴客啊。”

陸汀白靜靜站著,目光卻銳利深邃,盯在端兆年泛紅的後頸上,上邊掛著幾條異常明顯的抓痕,那是端兆年疏通時,為了穩住注意力抓花的。

端兆年仰頭間露出一大片潔白,順著陸汀白的視線摸上後頸處,牽強一笑,思緒卻模糊了起來。

少見的乖巧讓陸汀白覺得有鬼,他蹲在端兆年跟前,刻意不去與她對視,探出的手已貼上端兆年的額頭間,卻遲遲拿不準溫度,趁著端兆年愣神之際,陸汀白與她額頭相貼,“還好,沒發燒。你哪兒不舒服?”

端兆年沉默不語。

“嗯?”陸汀白隔出些距離,一眼瞧見了端兆年的老實樣,她水霧般的雙眸染了些孩童的天真,叫陸汀白看得不禁倒吸了口氣。

這他媽誰受得了!

陸汀白伸手蓋住了端兆年的半張臉,匆匆瞟了端兆年一眼,偏過頭說:“非禮勿動。”

端兆年背部抵在牆上,隨著喘氣聲的加重,她逐漸在掙紮裡潤濕了自己,通紅的雙眸在此刻寫滿了抗議。

陸汀白倉促收手,看著眼前險些窒息的人,俯身拍著端兆年幫她順氣。

“你這人好生歹毒。”端兆年緩過氣來,二話不說咬在陸汀白手側處,眼裡是濃濃的報複,鬆口時說:“手捂得這樣緊,你想憋死我?”

陸汀白心裡有虧,哂笑道:“一時緊張,忘了分寸。”

她這個差點被捂死的人都沒緊張,他緊張什麼?

端兆年忽然注意到陸汀白發紅的耳根,反倒悠哉了起來,手上竟是忙活了起來,慢吞吞地脫著外衣,餘光卻是若有似無地瞥著身側的“老實人”。

“你……”陸汀白倏地站起,抬腳就往帳外走,掀簾時又往回看了一眼,見端兆年手捂在下腹處,眉眼微蹙。

陸汀白在營帳外站了少頃,仰頭望著眼前的毛毛細雨,一下子想通了擱在心裡頭的惑事,三步並兩步跨了出去。

方才經陸汀白的不經意打岔,端兆年覺著身上的疼痛舒緩了不少,勉強餘出力氣將身上的臟濕的衣服換下來,最後晾著濕透的發,沉沉睡了過去。

端兆年睡夢中感受到炙熱,掙紮著醒了過來,垂著的雙眸噙著迷茫。陸汀白手下一頓,側眼對上她,喉間滑動,說:“醒了?要不要吃點東西?”

端兆年被下腹處的熱水袋燙得回過神來,心裡竄著一股暖流,帶得眼角處又起了緋紅,她咬著字,說:“要吃。”

飯菜熱乎乎的,是陸汀白揪著廚工現做的。看著端兆年很快吃完了,陸汀白沒讓她收拾,轉而取出腰間的水袋,“就知道你晚間沒用膳,把這紅糖薑水也喝了,喝完了,記著我點好,彆老是惦記那些壞的,沒意思。”

端兆年白天忙著挖溝通渠,又加上身體不適,身心俱疲下哪還顧得上吃飯,硬生生餓了一天。這會吃飽喝足,也攢了些精力,對陸汀白調侃道:“是了,陸將軍這麼貼心,叫這種事都逃不過你的眼,我定是要好好記一輩子的,就是想忘,也忘不了的。”

陸汀白給了端兆年一記眼神,隨後敲點著水袋,示意她喝掉。

端兆年一口悶完了紅糖薑水,舌頭頓感微辣。

陸汀白看著她微啟的紅唇,鬼使神差道:“好喝?”

端兆年雙手撐在椅間,嘴邊勾起一抹笑,俯身湊近陸汀白,說:“試試?”

拉近的距離讓彼此間的鼻息混雜在一塊,既是曖昧,也是挑逗,撩得陸汀白理智告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