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嘶~頭好疼,這就是做噩夢的後遺症麼。”
張婉怡揉了揉太陽穴,頭還昏的厲害,像熬了個通宵。
今天是周末,早上八點的寢室還靜的出奇。張婉怡簡單地洗漱了一下就出了門。
一般早上沒課的時候,她們幾個是不吃早飯的,所以周末張婉怡經常一個人出門吃早飯。
出了食堂門,想起昨天的夢,她停下本來打算直接回寢室的腳步,轉頭去了圖書館。
電梯上了五樓,門開了,張婉怡下意識抬頭看了眼。
門口站了個人,黑褲子,白襯衫,清清瘦瘦的,再要往上看,鼻子和嘴被口罩遮住了。
但有些人,即使憑借一雙眼睛,也足以令人注目。
沒人上來,電梯門再次緩緩合上。
“應該是個帥哥吧”,她想起那對濃密細長的眉毛,還有狹長的雙目。
“叮”,六樓到了,張婉怡不再多想,進了門。
雖說不過八點半,而且還是周末,但照b大學子的內卷程度,圖書館早已坐滿了人。
反正自己也沒帶課本,索性就不找座位坐了。她這樣想著,朝書架走了過去。
大多數學生是來圖書館學習的,所以書架前幾乎沒有人。
張婉怡從上到下掃視著,最頂層有一本叫做《與月》的書吸引了她的目光。
張婉怡踮了踮腳,夠不著,再踮,還是夠不著。
一般這個時候都會有個男主如天神降臨一般幫女主取下來,然後拍拍女主的腦袋,露出寵溺的笑。
張婉怡被自己的想象力逗笑了,這又不是小說,哪來這麼多浪漫的場景。
“罷了,也不是事事都能如願。”她喃喃自語道,說著就向前走去。
“在大學期間,要好好利用學校的資源,我讀大學的時候,幾乎把圖書館的書都看完了……”腦中不自覺地浮現出班主任說的話,
她有些不確定地想,“要不,就從第一本書開始?”
《一本書讀懂韓國史》……算了算了,還是再找找吧。
看吧,怪不得自己不能成為什麼名人,就看書這一點來言,要她樣樣涉獵,還真做不到。
張婉怡用指尖輕點著書脊,目光隨著手從左到右,從上到下,這模樣像極了小學生數數。
圖書館很靜,靜得隻有沙沙的翻書聲,靜得連腳步聲重一點都會破壞這種祥和的氛圍。
張婉怡幾乎可以說是躡手躡腳地穿梭在各個書架之間,她有些不合時宜的想到,這和偷書賊有什麼區彆。
書挑的太久,連她都有些惱了,賭氣一般點兵點將點了一本,臨到抱在懷裡準備出門時,又兀的折返回來。
她歎息,何必這麼精挑細選的,隨便拿一本就是了。
可是挑書就像挑人一樣,不合眼緣的再怎麼撮合也走不到一塊去。
這一層樓的書都快瞥了個遍了,況且彆人都在學習,就她來來回回走個不停地挑書,實在有些格格不入。
“誒,就這本。”張婉怡眼前一亮,把書拿了下來。她隨手翻了翻,書幾乎是全新的,不像有人借過。
新的好,新的意味著讀的人少,她就喜歡獨屬於自己的東西。
是沃茲基邊德的《守望》。大概看了眼簡介,講的是在求與求不得之前苦苦沉浮的彼得,掙紮在善與惡的邊緣的故事。
哦,俗套的情節。
張婉怡看了眼時間,沒想到都快十一點了。她匆匆合上書,向電梯走去。
電梯門打開的一瞬間,張婉怡愣在了那裡。中間站著的,正是先前遇到的那個人。
張婉怡也說不上來為什麼一眼就認出了他,也許是他身上說不清的氣質。
許久之後張婉怡才漸漸明白,是聰明人一貫的自傲與矜持。
“好巧。”她心中默念著。
狹小逼仄的電梯內,幾個人是無聲的熱鬨,那兩個人就是尷尬的沉默。
他們幾乎是並排站著,張婉怡可以看到門上二人模模糊糊似乎挨在一起的身影,她不自覺地往右邊挪開一步。
電梯到了一樓,門開了,張婉怡停了半秒,察覺到身邊人似乎有意讓她先走,也就不再謙讓,徑直走向大廳,在自助機器上借書。
或許是巧合,又或許是宿命,男生走向了她旁邊的機器。
“不會以為我是在找機會偶遇他吧。”
張婉怡被自己突如其來的念頭唬得一愣,之後更是做賊心虛般的快步向外走去。
剛走了兩下,她又在心底惡狠狠地唾棄自己,就算看兩眼又怎麼了,帥哥不就是拿來看的嗎?
思及至此,張婉怡回頭望去。隔著數十米的距離,和一雙不漏半點情緒的雙眼正好對上。
她一下子就僵住了,強裝淡定地收回目光,隻是腳下的步子更快,仿佛身後有什麼洪水猛獸。
張婉怡沒敢再回頭看,隻是在心裡默默祈禱男生並沒有注意過她。
哪怕真的看到了,學校那麼大,誰知道下一次相遇是什麼時候呢。
這樣一想,她因尷尬而略顯慌亂的步子也漸漸平穩下來。
“哎呀,辛苦了辛苦了,您請坐您請坐。”
一推開門,就是季清悅狗腿子般地獻殷情。
“你的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