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夠”字,正好給他機會舌吻,這一吻,把她攪的天昏地暗,把她攪的渾身的血都竄到腦裡。
她被吻的麵朝星空,手不自主地被他十指緊扣,季淮嶼扣住那隻手,緊緊地握在手裡。
這一吻,仿佛花費了十年,沒停過一樣。
季淮嶼把頭邁進她的脖頸,熱吻後的嘴唇顫抖著貼近她的耳垂,“走,回家。”
這一夜,
注定是不平凡的一夜,
是能把兩個人掰開揉碎再重新整合的一夜。
他們牽著手等電梯。
電梯上行,他們都平靜的讓人害怕,誰也不和誰說話。
“你開門。”簡以潯說。
“房子租給你了,我怎麼能留鑰匙,自己開。”
從包裡拿出鑰匙,手一直抖,試了三次才對準鎖孔。
“砰---”
門一關,另一個世界似乎就開啟了,誰也沒伸手開燈,雖然開關抬手就是,房間充斥著兩個久彆重逢戀人的急促呼吸聲。
這是他們吻的最熱烈的一次,他們擁吻,周旋,直到季淮嶼的房間…..
她像一支時刻隱藏綻放的花骨朵,隻有他的澆灌才能盛開。
她第一次這樣坦誠在他眼下,緊張又期待:“你有經驗嗎。”
“沒有。”季淮嶼溫柔柔地,半是認真半是調侃,“理論學過,實踐還沒有。”
她輕輕地閉上眼,睫毛像振翅的知了,煽動他的心。
臉頰被他的頭發撩撥的輕癢難耐,順來順受他給的溫柔。
銜住他的耳垂,輕輕地輸送氣息。
身體裡的血液升溫湧動,沸騰不休。
四十五分鐘後,雙雙癱在床上大口呼吸,像爭氧氣的植物,她手耷拉在地上劃了幾下,撈起包,顛出一支煙,一隻手支著床褥,吃力地坐起來,把煙點燃。
她背影潔白纖細,像畫裡的人,知道她身材不錯,不知道這麼好。
煙霧從嘴唇散開,她一隻腿耷拉在地上,一隻腿支在床上,下巴借力搭在膝蓋上。
“我說簡以潯,你這事後煙是不是太侮辱人了。”
她回頭,懶散的毯子敷衍地搭在他的它上,有力的肌肉線條一覽無餘,侮辱人嗎?確實有一種暴斂天物的錯覺。
“怎麼。”呼出一口煙氣,“你有沒有什麼要對我說的?”
季淮嶼苦笑,“有。”
“說說。”
他忽地坐直,直接給人撈過來,躺在自己的大腿上,她嗔怒,舉著煙:“燙著你。”
“潯潯,我會對你好一輩子的。”
簡以潯借著腿力,坐起來,“說完了?那我也說一句。”
他知道這話裡有坑,他願意聽。
簡以潯把煙熄滅,雙手支在床上,眼睛像洗過的葡萄一樣晶瑩,“我會對你負責任的。”
季淮嶼一隻手輕輕鬆鬆地又給人撈在床上,覆身上去,玩味道,“怎麼負責任,負這十年的責任的話,你日日夜夜補償我的話,”他掰手指算,“按最少的算,一周兩次,一個月四次,一年48次,十年就是四百八十次,要不,提前請年假?先把之前的責任解決了。”
脖子被他吻的騷動心弦,推也推不開,他一隻手就能扣撈她全身,他筆直地睨她,“來,第二次,還有四百七十八次。”
這一夜是最漫長,最快樂的一夜,折騰到淩晨五點才緩緩睡去。
她變了,睡時嘴角輕輕上揚,多了些煙火氣。
季淮嶼要讓她一點點的卸下防備,做回真正的簡以潯,不需要在外麵戴上麵具,看見自己才摘下來,太累了。
他最擔心的事是,今天她要回家,算起來,月餘沒回家了,有簡冠軍在也不算是單槍匹馬了,於是恩威並施地給簡冠軍發了一條微信。
季淮嶼:和你姐回家有什麼情況都跟我彙報,要什麼隨便你選。
雞冠子也有春天:姐夫,我是大人了好吧,搞得像我拿錢辦事兒似的,你不說我也會和你彙報的,有我在,放心。
客廳裡還掛著那天他表白的校服,一個大,一個小,一個穿在自己身上,一個披在她身上。
當季姚烯聽到米思藍那些醉話後,她篤定這倆人肯定沒在一起,在KTV門口打了十幾通電話,才終於聯絡到有道具校服的話劇團,大半夜的給送來兩件。
他們是高中情侶,季姚烯做編導這麼些年,太知道青春疼痛的刻骨銘心,如果想重新來,捅破那張窗戶紙,線的那邊就是高中表白的那一天。
那天,簡冠軍戰戰兢兢地站在不停打電話的季姚烯身後,直到她終於放心下來,把手機揣進口袋裡時,他忐忑的心也歸位了。
“我還以為你不同意我姐和你弟的事兒。”
季姚烯轉過身,輕盈的就像一片被風吹來吹去的楊樹葉,她一身紅色風衣,腳踩5cm高跟鞋,抱著手臂審視他,頭側了側,“說話越來越像大人了啊,連季老師都不叫了,我為什麼不同意他倆,他是我弟弟,不是我兒子,再說了,當媽的也沒權利管找對象的事兒,喜歡就在一起,不喜歡就分開,就這麼簡單,我隻能給他助力,怎麼可能給他阻力?”
簡冠軍吞了吞口水,喉結不聽話地不規則上下調皮,“喜歡就能在一起嗎?要是有阻礙怎麼辦?”
長發被吹到耳後,她灑脫不已,站在哪,那裡就是她拍大片的背景板,“有阻礙就清除障礙,有手有腳就是用來吃飯走路的?”
“我,我同學出國了,他在國外認識一個姐姐,特彆喜歡,但是他倆差十五歲,所以不敢表白。”
季姚烯不輕不重地點了點簡冠軍的額頭,給人推的後退好幾步,“彆和這種人做朋友,畏畏縮縮的,你以後也彆這樣,我不喜歡帶拖拖拉拉的人。”
簡冠軍的心像一個花盆,裡麵都是土,萬能營養土,可是他沒有種子,那一天,仿佛種子被播種進去了,他每天仔細地努力地看護,控製好水量,堅持按時澆灌營養液。
他努力地練功,每次拉筋疼到想自殺時,一想起季姚烯對他的栽培和信任,咬咬牙還能站起來。
從一個剛進團裡被老師說跳舞像喪失的關係戶,在兩個半月的時間裡,成為一個團裡舞感最好,北舞全國專業課前三的民族舞者。
每個人的努力都是有奔頭的,以前的簡冠軍挖空心思就想出去打工,現在不一樣了。
簡以潯的電話打斷了簡冠軍的深思,
還好,他沒有被父母從小到大的溺愛而荼毒,相反更對姐姐在家時遭受的暴力而學會感同身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