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月,從幼兒園開始,開學季都是每年的三月和九月。”這話裡,帶著明顯的嘲諷。
“一年學費多少呀?”喬慧梅關心地問,話是給簡以潯聽的。
“五萬。”簡冠軍麵不改色地加價。
兩口子聽完身子不自主地向後靠了靠,被嚇壞了,喬慧梅小心翼翼地:“五萬?什麼學校要五萬啊?這學費...”
簡以潯知道他們還是奔著錢問,想說這錢不用他們操心,冠軍和國舞簽了合約,學費由國舞負責,“冠軍簽了...”
簡冠軍想都沒想就打斷了媽媽的話,“我姐說了,學費她給我付,算上演出費,服裝費,教材費一年得十萬,我姐現在租房都沒錢了,要是不夠的話你們...”
“啊---”喬慧梅深思熟慮地拉長音,“那這樣吧,一年你上學要十萬,得四年才畢業呢,你姐都說了她負責就她負責,這四年每個月交家六千就行,冠軍畢業後再說。”
簡以潯苦笑,看了看身邊已經高出她半頭的弟弟,從她小時候挨打開始,他就為他出頭,如今,不僅能給她出頭,還能給她省錢。
能嚇到喬慧梅和簡書的,不是眾叛親離,而是錢財散儘。
他們想每個月多要點錢,給冠軍攢錢在三環付個首付,到時候他們肯定是要和兒子住一起的,給他帶孩子,保護冠軍不被媳婦欺負。
“姐,我終於能真真正正的保護你一次了。”
這是出家門後,簡冠軍說的第一句話,飽含姐弟親情。
簡以潯把手臂懶懶地搭在弟弟脖子上,“你長大了,身為姐姐希望你永遠長不大。”她回頭望了眼家的方向,“但你必須要比彆人成長的更快。”
簡冠軍拿出手機,看了許久,一會兒皺眉,一會兒傻笑,“姐我回團裡訓練了,我姐夫...”
他捂住自己的嘴,嘴唇生疼。
季淮嶼給他發信息,告訴他,你表現不錯,可以退場了,說你有訓練,走吧。
簡冠軍回了句:我沒有訓練啊。
季淮嶼給人轉過去1000的紅包,然後說:不然我讓你季姐通知你回去訓練?
簡冠軍:彆彆,我走。
望著簡冠軍跑走的背影,無比高大,所經之路,皆留下一股青春的氣味。
其實簡冠軍那些話都是季淮嶼教的,他精準的算出他們父母說話的方向,給簡冠軍做了細致的文稿讓他背誦。
季淮嶼白天還特意定了個KTV包廂,讓他拿著話筒讀,背,挑刺也是厲害,一會兒說語氣不行,一會兒說語速不對。
被告知合格的簡冠軍湊坐在姐夫邊上,“姐夫,真有你的,你真是一肚子壞水兒啊。”
吃了一腦剃,季淮嶼說,“因材施教,不然你想你姐的工資都被掏空?”
“你家人都挺精的。”怕引他誤會挨揍,擺手解釋,“就是特彆精準的意思,要是沒有季姐,我現在也許真去餐館端盤子了,那還想能公費上大學,還沒開學就簽了國舞。”
“姐夫,我全世界就相信三個人,我姐,你姐,還有你,我求你,彆辜負我姐,她就是性格倔了點,人軸了點,不服輸,一點不像個女人,除了好看,一無是處。”
“你這是撮合人的說辭嗎,怎麼聽著像催著我和你姐分手?”
“不不不,呸呸呸。”
惹的季淮嶼搖頭苦笑。
“我的意思是,她挺好的,真的好,如果我是我姐的話,我很可能不管這個弟弟,不管這個家了,她心裡是有情的。”
“我知道。”
他站起來,喝了杯茶,“你唱吧,到點兒了彆忘了接你姐一起回家。”
那些話雖然都是季淮嶼教的,最後一句不是。
“從現在開始,誰和我姐過不去,就是和我簡冠軍過不去,無論是家人,還是外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