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以潯醉酒醒來時,是在一家快捷酒店,直到支著脖子看見在梳妝台化妝的米思藍才放心。
她躺回去,頭疼的難受,喝了多少她不記得了,就想起來斷片之前她說了句“誰要是敢叫季淮嶼,我隔天就給誰殺了。”
“大早上的起來化妝,怎麼不多睡會兒?”
米思藍正刷睫毛膏,挑著眉,“我今天去辦離職,素顏去被那個狗東西看見,還以為我多傷心呢。”
哦,對了,米思藍分手了。
她坐起來,眼睛還沒打開,“他沒和你道歉嗎?”
回應她的隻有搖得像撥浪鼓似的後腦勺。
“那你打算怎麼辦?孩子...”
“等我處理完我掛你的號。”
“.........”
簡以潯的手機響了,陌生號碼,猶豫了一下,接了。
“喂?簡醫生嗎?”
“恩,你是?”
“啊,簡醫生你好,我是外科的秦淮啊,還記得嗎,我還送過你手抓餅來著,當時你沒要,我就給虞.......”
“有什麼事嗎?”
“那個,我聽說你今天請假了,就...就打來關心一下你。”
秦淮,她記得,季淮嶼的徒弟之一,平時說話一套一套的,隻有麵對患者時才會緊張,眼下這樣,一定是被人逼了。
“誰給我請的假?”
“不知道啊。”
“告訴你旁邊的那個人,讓他省省。”
然後就把電話掛了。
季淮嶼見秦淮一直喂喂喂的喂個不停,搶過來電話直接給扔在辦公桌上,“都掛了,你還喂什麼?”
秦淮撓著頭,委屈地噘嘴,“我哪知道。”
“她說什麼了?”
“哦。”秦淮如實彙報:“她讓你省省。”
“省省?省省什麼?”
“就說省省,沒說彆的。”
他氣的白大褂都跟著忽閃,看秦淮桌上的手抓餅更生氣,直接抓過來給扔垃圾桶裡了,有句話怎麼說來著,乾啥啥不行,吃啥啥沒夠,“就知道吃。”
“你乾嘛扔我早飯啊師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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簡以潯和米思藍退房後便分道揚鑣,簡以潯堅持要陪她去辦離職,她也堅持不讓她陪著。
“又不是什麼光彩事兒,放心。”
簡以潯確實還有事要做,眼下的頭等大事是搬家,她想靜靜,想深思熟慮的考慮好這段關係。
她對季淮嶼是有青春期濾鏡的,是骨子裡自帶的好感,他一如既往的優秀,以前是學霸,現在是科學家還是主治醫師,光芒四射,發一篇微博,幾分鐘就能有近千條評論。
可愛情不是單一看人的事業,更重要的是要看兩個人的感情,合不合得來,這輩子合不合得來。
來時就沒有多少東西,走的時候更是,本來就沒住多久,也沒添置什麼東西,這回特意找了個實體搬家公司。
米思藍的離職手續辦的出奇的順利,人事部經理像早就料到似的,合同直接就準備好了。
她簽字前冷笑了聲,好在是自己主動來辭職,不然,看這架勢,不出幾天她就得被辭退了。
狗東西竟然連分手兩個字都沒膽量說,米思藍撥通簡以潯的電話,“搬家?那你住什麼酒店啊,你不介意的話,那咱倆同居吧,你住主臥,我住次臥,哎呀,我這麼做有我的安排,你住你的,地址發給你,我去家裡收拾收拾。”
米思藍把床鋪日用品搬到了次臥,說是次臥,其實就是間比走廊寬敞不了多少的隔間,買房時圖紙裡是給規劃成衣帽間了,她偏不,還把“衣帽間”給改造成了公主房,想著以後結婚的話,留給孩子住的。
沒想到先住進去的是自己。
簡以潯看見那所謂的次臥,拎著行李箱就要搬走,手機裡搜索就近的快捷酒店。
米思藍把她手機搶過來,按滅:“你就住吧,我都說了我有打算,乖啊。”
“那我們一起住,好嗎?”
米思藍幫簡以潯搬東西,她太了解她了,雖然這倆月她變化不小,比以前開朗,能接受人多的地方了,裡麵卻是有迎合季淮嶼的成分,身為她最好的朋友,一定要讓她最舒適,於是回她:“嫌棄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