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以潯穿著橘色呢絨大衣,忽來的疾風把她的衣領掀立。
季淮嶼把她的衣領整理好,把自己的灰色格子圍巾扯下來,小心地繞過她的後脖頸,把她的三股辮放在圍巾外麵,妥善地係好。
“去我家。”
?
“不用,我在米...”
米思藍家挺好的。
“聽我的。”晃眼看她大衣上的扣子開了一個,搖搖頭給她係好:“那人是奔著你來的,你在哪都不安全,隻能在我身邊。”
簡以潯沒覺得這事有多麼重要,甚至覺得院方小題大做了,她失笑:“那你上班呢?”
“都什麼時候了還開玩笑。”
“那就...”
季淮嶼沒給她拒絕的機會,他說:“給你反鎖家裡。”
???
反鎖?
她訕笑:“我說季淮嶼,”
“簡以潯。”他一本正經,不可侵犯的嚴肅:“我沒和你開玩笑,你說我們是朋友就是朋友,你說我們是戀人就是戀人,都由你做主,但這次必須我做主。”
季淮嶼正正地和她對視:“哭什麼,住我家委屈你了?那就委屈你幾天,走吧。”
哭,是感動好嗎。
掛在下睫毛的淚珠被他輕輕拭去,把她的手鄭重地放在自己手心上,牽起來,“走吧,讓人看見以為你被我怎麼著了。”
到季淮嶼家時,她下意識地打開了次臥的門,這床品,衣櫃裡的衣服,書桌上的書。
都是季淮嶼的。
她退出來,正好和“恭候已久”的季淮嶼碰頭,她歪了歪頭,眉毛拚成個“八”字。
季淮嶼把脫下的外套掛在次臥衣櫃裡,說:“換房間了,你住主臥。”
“你算到今天的事情了?”
他抬了抬氣,撐的鎖骨淩厲:“你真拿我當白雲觀首席弟子了?你搬走那天我就換了。”
還給她添置了生活用品,衣物,都是按照她在這住時用的品牌和喜好買的。
“你怎麼就料定我能再回來?”
他神秘秘地目光如炬,瞳孔裡是她高挑的身姿。
“就是知道,這不是回來了?明天找個朋友陪你。”
比起和人溝通寒暄,她更喜歡獨處,哪怕是簡冠軍她都不要,還得管他吃喝呱噪。
“不用了,我自己呆著就好。”
“這朋友特彆暖,你肯定喜歡。”
“咱倆還有共同的朋友嗎?”
這話一出,兩人的腦海裡同時浮現出段塵羽的身影,那次米思藍攪黃了他的相親,鬨得天翻地覆,比仇人更甚,米思藍即便去了香港,每天給簡以潯發幾十條信息,獨獨一次都沒有提及段塵羽,旁敲側擊也沒有,更沒有問他有沒有結婚。
“他,怎麼樣了?”
他也不繞彎,知道她是問誰。
“不太好。”
“恩?”
“他爸在香港投資了一家五星級酒店,資金上有點問題,不算大,是段塵羽不太好。”
“哦?”
請展開全文說說,不要留懸念等我問。
“還沒確定呢,你這事兒過去了我帶你去看看他。”
“要去你自己去,我是不會去看他的,沒有米思藍的關係,他隻是一個高中同學而已,而且高中時期也不熟。”
聽得出,簡以潯對段塵羽的敵意不減反增,語氣中能聽出,她巴不得段塵羽這輩子都娶不到人,孤獨終老,要多慘有多慘才對得起米思藍的遠走他鄉。
“我答應程閏祁後天給他做翻譯。”
“不準去。”
這回複速度,幾乎是話尾接話頭,無縫銜接,還有一股毋庸置疑的命令。
“我答應了就必須得去。”
“我說,不準去。”
“他有保鏢的,放心,沒事的。”
這是一點醋意都聞不出來,這要是夏天的話,客廳裡的蚊子都被季淮嶼熏化了。
“保鏢?保鏢是拿人工資的工作,能靠譜嗎。”
“那我都答應了,這和毀約有什麼區彆,我必須得去。”
她也倔的很,一點也不退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