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以潯撩了撩剛吹乾的長發,香氣縈繞兩人的心神,雨後的薄雲遮住了月稍,空氣清新了許多。
季淮嶼翹著腿,身子斜搭在沙發扶手上,一副老神在在地的傲勁兒:“那那那,我說簡以潯,你是不是看最近這幾天的相處,我又暖又貼心,後悔沒答應和我複合了?”
簡以潯沒想到他會突然來這一出兒,氣笑了,一手插著腰,一副岔氣的酸楚:“你你你,季淮嶼你彆太自信啊。”
“是不是被我說中了啊,後悔了又不好意思和我說是不是啊?沒關係沒關係,你點點頭,我給你台階下。”
他拍著胸膛,善解人意到滿分。
她無語地舔了舔下唇,臉色起了粉紅,“季淮嶼你神經病吧你。”
說完拿著水杯就往房間走。
季淮嶼蹭地站起來追:“誒誒誒!彆走啊。”
砰地一聲關門聲把他擋在門外,他抻著脖子:“到底要不要台階啊?啊?”
他脖子還沒抻回去,門就開了,季淮嶼一手舉著搭在門框上,左腳搭在右腳腳尖上,翹了翹唇角,“來,台階在這裡。”
他敲著肩。
被她一手推開。
“神經。”她腰際挺直坐在沙發上,“保鏢大人,明天我要去幼兒園給小朋友做體檢,請問批準麼?”
季淮嶼收起賤兮兮,臉色正起來,坐在她旁邊,筆直地看她:“不是說事情沒清楚之前不工作嗎。”
她象征性地點點頭,假意認可他的話,接著說:“院裡忙,體檢科忙不過來,剛好我閒著,幼兒園就在家旁邊,我看了導航了啊!”
說著,從睡衣口袋裡掏出手機,打開體檢科主任發來的定位,指甲在屏幕上的路線劃:“那,你看,距咱們家560米,是不是很近啊?”
繞到她身前,他手托著下巴,就那麼看著她,給人看的渾身發毛。
簡以潯雙腿並的緊緊地,緊張的摳手:“怎麼啦?很近啊?”
“把你剛才說的話,再說一遍,我聽聽。”
“乾嘛?”
“我愛聽。”
行啊,能出去說一百遍都行。
“我說,怎麼啦,很近啊。”
“不對 ,上一句。”
她想了想:“那,你看,距離咱們家560米,”
說到這,她才反應過來,不出聲了,頭彆向一邊繃著嘴唇笑。
“你!”
季淮嶼望著她看的方向:“咱們家天花板好看嗎?”
回應季淮嶼的是無敵小拳頭猛錘,人家根本不疼,反而很享受似的。
“舍不得打?在重點。”
簡以潯收起手,指著他:“你今天怎麼這麼賤啊你,季淮嶼!”
“哦,你說咱們家還缺什麼呢,咱們一起去買,買回來咱們一起擺放,咱們能天天一起看啊是不是?”
咱們咱們咱們,咱們沒完了是不是。
“季淮嶼,你乾脆改名叫季咱們算了。”
她盤著手,怒中帶笑,配上剛吹乾尚且蓬軟的秀發,更加撩人。
“我不介意啊,那你叫簡我們。”
她衝他的臉吼:“季咱們!”
他寵笑回應:“簡我們。”
“季咱們!”
“簡我們!”
你一句我一句地,越來越近,茶香與花香融合的貼合而剛好。
他捧著簡以潯的臉,擺來擺去的捏,怎麼就這麼好看呢,怎麼一點瑕疵都挑不出來呢,嘖嘖嘖地感歎:“真是想說你都舍不得,離得近就去吧,體檢完第一時間回家,彆想著順路去超市去商場的,等我回來陪你出去,聽見沒?”
簡以潯深深地吐了口氣:“聽見啦!保鏢大人!”
“恩,馬上回咱們家啊。”
‘咱們’兩個字狠狠地給加重了。
小楓葉是剛成立不久的私立幼兒園,一個個背著有熒光線黃色小書包的小孩子蹦蹦跳跳地在學校門口向父母揮手再見,像秋天麥田裡成熟的麥子,一片生機勃勃的景象。
“季保鏢,怎麼樣?有沒有敵情?”
他緊張的樣子,像在車裡執行任務的便衣警察四處張望,恨不得把每個成年人都深深地記在腦子裡。
看了許久,他警惕前傾的身子才鬆在靠背上,不忘叮囑:“體檢完馬上回家,聽見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