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咱們院裡加上簡醫生一共去了三名醫生,體檢科的兩位醫生已經回來了,說簡醫生提前走了,啊?目前沒聽說她在,你彆急,我去問問,馬上給你回電話,你要來?那更好,現在醫院忙成一團了,來了兩百多個患者。”
哪怕車撞爛,那怕自己撞死,隻要簡以潯平安就好,答應過她從此不會讓她再受苦遭罪,那日之後都會讓她開開心心的。
沒事的,簡以潯,你一定沒事。
簡以潯,你一定沒事。
打了無數個沒人接聽的電話,他心裡祈禱,她工作時都是靜音,一定是沒聽到,一定是工作太累了回家睡著了,對,一定是睡著了。
衝進人民醫院的大門,滿大廳都是七扭八拐停放的擔架床,上麵躺著一個個五六歲的孩子,呼喊聲和消毒水的氣味充斥整個急診大樓。
他一頭紮進去,一個個地看,不是她,不是她,這個也不是。
都不是,所有的床都看遍了,沒有她。
你在哪?
由於情況緊急,付院長也參與到急救中,看到季淮嶼時,他說看過所有的接診記錄,簡醫生不在裡麵,也許事發時她不在。
急救車的聲音呼嘯而至,季淮嶼側了側頭,看見急救車一閃一閃的車燈,想也沒想就衝過去。
秦淮從急救車上下來,正巧看到季淮嶼那是是而非搖擺不定的眼神。
秦淮:“師父,是師母,貫穿性刀傷,急救車器械有限,怕師母失血過多挺不過去,現在刀還在左心室的位置,意識不清。”
季淮嶼推開秦淮,“你還囉嗦個屁,快!”
他上急救車,把她平移到擔架床上,簡以潯痛的不能動,身上插著一把長刀,隻能看到刀柄,刀鋒已經深深地刺入她的身體。
看見是季淮嶼,她雙唇不停地抖,淚水流下來,緊緊地握住他的手。
“季淮嶼。”她下意識地垂眸看了看刀柄:“好痛,真的好痛,頭很暈啊...”
邊推她,他急的頭腦漿成一片奶色:“沒事的潯潯,有我在沒事的,我們到醫院了,沒事了沒事了。”
“如果我死了,我,”
“不會的,潯潯,我給你做手術,相信我,我一定會救你。”
擔架車推進急診室,季淮嶼吼聲中帶著哭腔,“秦淮!立刻準備外科手術室,O型血1000ml,血小板,快!快去!”
秦槐“哦哦”地應著,立刻去準備手術室,把季淮嶼需要的一切在最快的速度都準備好。
手術室門口,季淮嶼看了看秦淮:“你進來,做我副手。”
秦淮難以置信:“我?”
“快!”
麻醉前,看到季淮嶼滿頭大汗,緊張的發絲都發顫,她強撐著對他笑:“季淮嶼,沒事的,把我當成普通患者就好。”
然後吃力地抬了抬眼,向麻醉師同事點了點頭。
直到一個月後季淮嶼還對那天的手術心有餘悸,貫穿她身體的長刀拔出來時引發了大出血,她的血噴了他整臉,如此貼近地聞到她近在咫尺的血腥味道。
秦淮在季淮嶼緊張到失神時接過手術刀,進行緊急止血手術,好在刀沒有刺到她的肺,在ICU觀察了整整半個月。
徹底康複已經是一個月之後了,季淮嶼把封印了一個月的手機交給她,從無數個信息和app上精簡出兩個重要的事情。
半個月前,盛瑾和DCC創意總監艾傾結婚了,還在微博上秀了結婚證,隻是盛瑾看起來並不是很開心,不過文案字裡行間裡還是透著新婚的激動的。
第二件事是米思藍要回國了,她生病這段時間,米思藍電話打不通,就打給季淮嶼,得知她遭遇了幼兒園被歹徒襲擊,又受了刀傷昏迷不醒,她決定回內地發展,這裡有她的媽媽,還有二十幾年的好朋友。
米思藍發來一張圖片,是一張獲獎證書,上麵寫著【k.b杯國際建築設計大賽冠軍】
是建築界最具權威的獎項,她不但在香港學有所成,還組建了自己的團隊參賽,在香港,她的團隊被認可為金牌團隊。
在簡以潯昏迷的時間裡,她還登上了熱搜,被稱為中國最具潛力的女設計師,曾經給人畫封麵的美工,一個月能賺七八千算多的,奢侈的東西可望不可及。
而如今,她一個訂單就要數十萬,得知她回北京的消息,不少上市公司外企私企紛紛投來橄欖枝,她看都沒看,堅持成立了一間自己的工作室【I am】寓意【lady miss】,她想告訴所有人,
女人,哪怕離婚,哪怕被放棄,隻要你不拋棄自己,就永遠是自己的super lady。
在季淮嶼的陪同下,簡以潯去機場接米思藍,當她出現在兩個接機人的麵前時,驚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