褐同高中的期末考試是一個區的學校聯考。
沈竹看了看自己的考號,她被分到了七中。
夏嶼光在三中。
不過幸運的是她和周晚棠在一塊,不是一個考場,但離得很近。
高二學六科,考兩天半。
最後一場考完,她站在樓梯口和周晚棠碰麵,兩人挽著手下樓,“化學最後一個有機好難,竹子你會嗎?”
沈竹搖頭,“不會。”
她就寫了一個空,算了個相對分子質量。
“算了,算了,都放假了不說晦氣的事了,你一會兒出來玩嗎?”周晚棠說。
“我…”沈竹話沒說完,便看到徑直朝自己走過來的夏嶼光。
周晚棠十分有眼裡見兒的在夏嶼光來到沈竹麵前的前一秒溜了。
夏嶼光自然牽住她的手,放假了,學生亂成一片,老師也不會注意到他們。
“去哪兒吃飯?”夏嶼光問。
“去我家吧,年年在家。”沈竹說。
夏嶼光點頭, “行。”
夏嶼光對來沈竹家裡可謂是輕車熟路,兩人沒在一塊的時候就經常來,在一起後更是囂張。
年年和夏嶼光也比較熟,剛到家就拉著夏嶼光陪他搭積木。
許是姐妹倆長得太像,對於年年提的各種要求夏嶼光非但不會拒絕,還很心甘情願。
很多時候沈竹反而扮演了壞人的角色,提醒年年不許這個不許那個。
夏嶼光就在一旁和稀泥,哄哄大的,哄哄小的。
中午吃過飯,一直按時睡的年年很突然的鬨起脾氣,原因是她想要一個熊二娃娃,沈竹覺得太貴沒買。
七歲的孩子再怎麼懂事,對喜歡的東西也難免執著。
夏嶼光沒進過年年臥室,一般都是坐在客廳裡等著沈竹把年年哄睡。
可是今天沈竹好半晌不出來,臥室裡還隱隱傳來哭聲。
夏嶼光猶豫了猶豫敲了敲門,沈竹從裡麵回了聲,“進。”
他推門進去,便見小年年哭的一把鼻涕一把淚的坐在床上,沈竹挨在她旁邊沉著臉翻手機。
小孩子不懂矜持和害羞,隻知道自己達到自己的目的,看到夏嶼光的那刻,年年像是抓住了根救命稻草似的,原本快要停下的哭聲,瞬間提了好幾分貝。
沈竹氣的手抖。
夏嶼光低聲詢問,“怎麼了?”
沈竹和他講了個大概,夏嶼光不覺得是個大事,“就是一個玩偶,她想要就給她買唄。”
沈竹冷著臉拒絕,“她這次要個布偶,哭一哭給她買,那以後呢?”
夏嶼光沒再說話。
見最後一個希望破滅,小年年哭得更大聲了,“不嘛,不嘛,阿陳哥哥給我買,姐姐是壞人。”
沈竹起身製止她這無理取鬨的行為,厲聲喊她,“沈桐。”
許是夏嶼光在這給了勇氣,平時見姐姐生氣都不說話的年年,今天格外大膽,口無遮攔道:“姐姐是壞人,姐姐一點也不愛年年,萱萱姐姐就給她買了。”
“啪”一個巴掌清脆,落在年年後背。
沈竹自己都懵了,年年也被這個巴掌嚇到,停止了哭聲。
沈竹不可思議的看了看自己的手,又看了眼,淚水含在眼裡的年年。
強烈的心疼和後悔湧上心頭。
氣氛就這麼靜了一瞬。
年年紅著眼睛看向姐姐,珍珠般的淚水接踵而至,沈竹抿著唇走出臥室。
夏嶼光蹲下和年年講道理,“想買娃娃?”
小年年抽泣著點頭。
夏嶼光抽了兩張紙遞給她,“你有沒有見過姐姐掙錢?”
年年紅著眼睛搖頭。
夏嶼光替她把紙巾扔進垃圾桶裡,“姐姐每天五點放學,跑步去體育館上班,到九點才能回家。”
“而且姐姐還得抽著空把作業寫完。”
小年年動搖了幾分,咬著唇開口,“姐姐很辛苦嗎?”
夏嶼光點頭,“姐姐很辛苦,很多次姐姐身體不舒服還在堅持。”
“可是姐姐這麼辛苦一天才能掙三十。”
年年想到自己要買的玩偶一個一百六,她不太會算,但也知道要姐姐辛苦好幾天才可以買到。
猶豫再三,小年年說:“那…年年不買了。”
夏嶼光欣慰地摸了摸她的頭,“這才乖。”
“那哥哥你幫我和姐姐道個歉。”
夏嶼光答應,“行,你先睡覺,我去哄姐姐。”
“好。”
夏嶼光走出臥室關上門,沈竹坐在沙發上看他,“睡了?”
夏嶼光點頭。
知道她心裡不舒服,夏嶼光走過來抱住她,“年年說讓我幫她給你道歉。”
“不買了?”沈竹問。
“嗯。”夏嶼光替她把耳邊的碎發撥到耳後,看到她紅通通的眼睛,“哭了?”
沈竹搖頭,“沒。”
就是有些自責,怎麼就打上去了。
夏嶼光抱著她拍了拍,“好了,彆生氣了,小孩子都有淘氣的時候,給她好好講道理,她會懂你的。”
沈竹下巴擱在他肩膀上,給他道謝。
夏嶼光有意逗她,笑得不正經,暗示意十足,“不表示表示?”
繞是兩人這麼親密的關係,沈竹聽到他這樣的話也會害羞,把臉埋在他頸窩不抬頭。
把她哄開心,夏嶼光和她講正事,“我過幾天得回寧沂。”
沈竹看他的眼神頓了頓,問:“什麼時候?”
“28號,我本來打算29號走,我爸前天說我姐帶今年男朋友回家讓我提前一天。”
沈竹算了算,還有三天。
“那你什麼時候回來?”
夏嶼光思忖了幾秒,本想回答,似是想到了什麼他們淺棕色眸子盯著她看,反問道:“你想讓我什麼回來?”
沈竹臉一紅,推開他,“你好好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