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期一有早自習，上完再去上課。

一個同學遠遠地叫繆佳書：“這有你的東西。”

她疑惑：“啊？”

東西遞過來，是一袋糖炒栗子，一杯奶茶，還都是熱的，上麵貼了張便利貼，寫著她的名字。

姚靈說：“誰送的？”

“我不知……”繆佳書頓住，立即起身。

姚靈也回過味了，“小帥草啊？”

繆佳書沒答，跑到走廊，趴在欄杆上，往下看。又回教室，從窗口看。都沒看到他人。

DokiDoki：[板栗][奶茶]？

小帥草：[勾]

繆佳書看著這暗號對接一樣的聊天，忍不住笑了。

她前天晚上就自我開解好了，移情彆戀就移情彆戀吧，好看的皮囊千篇一律，她在網上看見帥哥也會心動呢，不如聊得投機。

這可能也是一種緣分。

繆佳書回到位置上。

板栗有一大袋，她抓了一把給姚靈她們，趁著沒上課，她們剝來吃。

又糯又熱乎，甜得剛剛好。

她們靠講台近，老師看過來，繆佳書遞去紙袋，笑彎了眼，“老師你吃嗎？”

“謝謝你，我不用。”老師又調侃，“大早上的，還來得及買板栗啊？”

姚靈說：“彆人給繆佳書送的。”

“喲，男朋友？”

“不是……暫時還不是，之後就說不準咯。”

這個老師人很年輕，才博士畢業沒兩年，和學生相處沒什麼架子，英語係女生多，她平時也會跟她們八卦。

繆佳書暗暗掐姚靈一把。

老師笑笑說：“行了，上課就彆吃了，叫監控拍到不好。”

“好嘞，老師你放心。”

-

這兩天桐城大降溫，晚上最低氣溫零下幾度，看天氣預報，馬上要下雪了。

繆佳書出生的地方，數年不曾下過雪，她來桐城後，一直很期待冬天。

小帥草：如果你喜歡雪的話，有機會可以去申城，在這幾年全球變暖加劇之前，冬天的雪可以淹到膝蓋。

DokiDoki：你的膝蓋，我的大腿。[流淚]

DokiDoki：學長，你是申城人？

小帥草：不完全是，我爸媽是南方人，後來我小學的時候，他們工作調動，遷去了申城。

DokiDoki：你吃的什麼長大的？

小帥草：飯啊。[疑惑]

DokiDoki：這樣嗎？那我隻能去怪我爸媽身高基因不好了。

小帥草：沒關係，你不矮的。

DokiDoki：可是，站在你身邊的話，大概剛到你肩膀的樣子？

小帥草：下次可以比比看。

繆佳書心“撲撲”跳快了幾拍。

這周約好一起吃飯的。

那天可能也會迎來桐城今年冬天的第一場雪。

他們從沒線下正式見過麵，搞得像網戀一樣……不對，他們還沒“戀”呢。

小帥草：上號嗎？

DokiDoki：不啦，學長，我還要錄一個配音。

小帥草：配音？

DokiDoki：是一門課的結課作業，選一部電影片段，完成配音。

小帥草：配什麼？

DokiDoki：I love you more than I’ve ever loved any man. And I have waited longer for you than I’ve waited for any man.

兩人一時靜默。

DokiDoki：這是我要配的電影裡的台詞。

她就是逗他，把woman換成了man。

繆佳書發送的同時，收到他的消息。

小帥草：我可以聽嗎？

DokiDoki：錄完發給你？

小帥草：不是，就現在，我想聽你錄。連個語音，方便嗎？

小帥草：不方便的話也沒關係。

DokiDoki：啊，可以可以，等我一下。

繆佳書連忙收拾了下——雖然不是視頻，他看不到她亂糟糟的桌麵，但儀式感也要有。

她打開電腦，戴上耳機，說：可以了。

繆佳書清了清嗓，抿著唇，嚴肅得像卡點搶演唱會門票。

他撥來語音通話。

她立即點了接聽，下一秒，又自我反省，這樣會不會讓對方覺得，自己太猴急？

這時，耳機裡傳來一聲低喚：“小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