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12 初次牽手手。……(2 / 2)

張斯望領著她,繞著人工湖岸,到一處角落。一堆亂石散亂在湖岸,中間生有雜草,被雪淹沒。

背後有坡,比較陡。他三兩步跨上去。繆佳書站在底下仰望他,有些無措。

他似乎也忘記了,她不如他這種訓練過的身手靈活。

張斯望邁出一條腿,上半身前傾,朝她伸出一隻手來。

他手生得很好看,指關節和指尖因為冷而微微泛紅。

桐師大軍訓一大特色,每個學生都能摸真槍,繆佳書不禁腦補,他端槍瞄準的樣子。

她的神遊,令他誤以為她害羞,所以猶豫,於是將手縮進去,叫她抓袖子。

繆佳書見狀,“噗”地笑,帶著揶揄的意思。

“學長,沒關係。”

張斯望咳了聲,也覺得自己傻。

她把手搭到他的手心,他拉住她,拉著她一步步上得坡來。

兩個人的手冰涼,麻木了感知。

坦誠地說,她沒什麼感覺,但初次和男生牽手手,還是喜歡的男生,她不好意思之餘,更有些隱秘的雀躍,小聲說:“謝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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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視角高,可以將枯黃的蘆葦、覆雪的破船、結薄冰的湖麵儘收眼底。不知是誰放了兩把椅子,金屬製,大抵冰得坐不了人。

沒有風,沒有人聲,雪靜悄悄的,這樣的氛圍,放大了他的存在感。

他手揣在口袋裡,目光放遠,不知落於何處。

從側麵看,才發覺他睫毛又長又翹。

繆佳書拿出手機拍照,問:“好偏的地方,你怎麼知道的?”

“以前冬天出太陽,來這裡背過書。背不下去,書一蓋,躺著曬太陽。”

鏡頭移動著,張斯望半張臉進入取景框。她屏住呼吸。

再移。

慢一點。

小心翼翼得像揮毫作畫,筆未落,意先到,一著不慎,整幅畫麵就毀了。

恰在此時,他轉過眼。

屏幕裡的他和她對視。

她猝不及防,一慌,急忙轉開,裝作拍他背後葉落儘,被雪掛滿枝梢的柳樹。

心如擂鼓。

自然也就沒能注意到,他唇角悄然揚起一個小弧度。

一個拍風景,一個看風景,卻不知,誰才是誰眼中的景。

繆佳書蹲到椅子前,將上麵尚未積厚的雪聚攏,團成兩個球,搭成一個小小的雪人,撿來枯枝敗葉,插在上麵。

張斯望有樣學樣。

她看笑了,“學長,你這個好醜啊。”

“嗯?很醜嗎?”他把他那個放到她的旁邊,“我怎麼覺得挺可愛的。”

走前,她拍下椅子上的兩個雪人。

四舍五入,就當是他們的合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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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學長,你也去複習嗎?”

“嗯。”

兩人一前一後通過閘機,乘電梯上樓。

下雪天,圖書館裡的人也少了。

抑或者,是因為他們到得早。

坐一起似乎是理所當然的事。

繆佳書瞥到他的書,《西方美學史》,內頁沒有一點筆記,不知道的還以為是全新的。

注意到她的目光,他說:“不瞞你說,我是來水學曆的,期末考及格就行。”

她開玩笑說:“畢業直接回家繼承偌大家業嗎?”

張斯望正要開口,她突然比了個“噓”的手勢。

繆佳書拿起手機,打字:我們還是這樣溝通吧,之前我可煩在圖書館說說笑笑的情侶了,己所不欲,勿施於人,對吧。

還沒少在朋友圈吐槽。

他回:倒不是,我打算創業,我父母也很支持。

又問:我好像看到你給我的備注是小帥草,這是什麼梗嗎?

呃……

她組織語言,解釋說:就,班草,校草那種草,你能懂吧?

張斯望想了想,舉一反三:那,可以叫你小美花?

可能是輸入法自動彈出“花”相關表情包,他順手一點,發來一張土到極致的,五顏六色的花的動圖。

繆佳書笑噴了。

他怎麼做到一本正經,麵無表情的?

這一聲在圖書館太引人注意了,不少人投來不滿的,譴責的目光。

她臉漲紅,埋進臂彎。糗得不想見人了。主要是不想見他。

張斯望無聲地笑起來,肩膀輕輕地顫動。

安撫似的,他拍了拍她的後腦勺,靠近她的耳朵,聲音壓得極低地說:“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