玲瓏回到街麵，拿著那兩枚水滴形的留聲符看了又看。

都是淺淺的桃紅色，很是嬌嫩可愛，又應了桃川的名字。

“一個我自己留著用，另一個再拿來辦正事吧。”

外來小蝙蝠再離開之前轉逛看起來更有性價比的攤位，終於還是給謹兒買了一本珍奇草藥圖鑒，給東昀挑到了一小瓶保護牙齒的薄荷散。

留給琴君願的東西……

這些小攤子上實在找不到合適的，爭取以後送她點更好的吧。

說起來，她覺得鹿宸的那些往事肯定不會這樣簡單，否則自己還沒出現的時候，他為何就已經處處針對琴君願？她可是標標準準的人族，此前也沒和妖族有過明確的接觸。

就這樣想著，玲瓏再次路過女神殿，從邊上的柵欄門正常地離開了集市。

她覺得自己在推開門時，瞬間被傳送了出去。

索性這次沒有很冷也沒有很熱，隻稍微有些天旋地轉。

出來之後，也再次看到了那個井口，和水幕。

但同時也看到飼主琴君願和君山的燕尋，戰得難舍難分。

“……這是在試驗煥靈閥？”

玲瓏記得她曾經跟自己提過一嘴相關計劃。

但看他們雙劍向擊、互不相讓的凶狠模樣，並不像是什麼友好的切磋。

這時，她忽然感到一股被窺視的異樣感覺。

其實這次她已經被分析過太多次了，卻很少直接這樣汗毛倒起、忍無可忍。

可惜遙望四周後並沒有什麼發現，啟動靈骨吊墜，甚至係統標識，也一樣一無所獲。

玲瓏皺起眉頭，直到這種奇怪的感覺很快退去。

“……原以為你還算有些誠心，結果竟再次拿出這等下三濫的東西來應戰！”

燕尋和琴君願還在纏鬥，可能是因為後者不僅有孤芳劍，更有煥靈閥，隨著時間推移，他有些難以招架，終於喊起話來。

琴君願泰然若素，絲毫不受影響，挽起劍花，繼續攻擊。

玲瓏則連忙豎起耳朵，聽聽他還準備說些什麼。

“你身邊養著這蝙蝠小妖，就是為了將來取她金丹，繼續當做法器的驅動吧！”

哎？

原來煥靈閥裡有妖族的金丹？

玲瓏這回也想要阻止琴君願的動作，讓燕尋好好把事情講清楚。

也許她們一人一妖頗有些默契，琴君願也在同一時間撤招讓步，給了男妖臉麵和空間。

“此物是鹿宸長老負責設計的，我雖有修改和精煉過，但確實剛剛才知道它的驅動來源。”琴君願歸劍入鞘，淡然道：“此前在幻心秘境之中，你也見過因啟動此物而傷了靈脈，直至吐血。我今日再次用它，隻為了分析各中緣故而已。”

燕尋也收了劍，冷哼一聲，再道：“那你現在知道了真相，可以帶著你的侍童就此離開。”

“不急。”琴君願立在清晨的風中，衣袂飄飄，臉色依然平靜。

“我可以再告訴你，我現在依然會因為煥靈閥中的妖丹，與你的靈場產生的共振，而感到靈力紊亂，說明人族並不能非常好地利用這一資源。”

“資源？君願仙子，請你慎言。”燕尋擰緊俊眉，臉色陰沉下來。

“你心裡清楚，不止我會這樣形容你們。”

玲瓏聽到琴君願直白地將一些勁爆話題拋出來。

“鹿宸，朝天宮，甚至你的掌門玉寒君，未必不會這樣認為。”

燕尋寒霜一般的眼神牢牢盯住她，揣測她是否實話相告。

隻聽琴君願繼續道：“我接到匿名線報，朝天宮與你們君山劍宗結盟，重要的原因之一，是從玉寒君手裡接過羽族的管轄權，換取更多人族才需要的資源和地位。”

“證據呢？”燕尋的聲音冷得幾乎結冰。

玲瓏視力上佳，她看得出，他是不敢相信這番說辭，而不是斬釘截鐵根本不信。

“鹿宸都敢直接用妖丹製作法器，你覺得朝天宮會都是好人嗎？”琴君願的話，繼續在他心口上狠狠下刀，“何況那是中原三大宗門之一。應當有更好的辦法，將人族不適合使用的能量，都好好利用起來。”

燕尋氣急而笑：“這可不像君願仙子會說出來的話。為了恐嚇我，排練了多久？”

“我大師姐難得好心提醒，你可彆不識抬舉！”

玲瓏也有話想對琴君願說，感覺出聲，一起勸說男妖。

燕尋梗在當場，臉黑如鍋底。

片刻之後，他終於調整好心態，撂下一句話，即刻禦劍飛走。

“你們這倒是提醒了我，鹿宸那廝與朝天宮應當也有所往來。可惜這也源自我的匿名線報，具體證據你們自己找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