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年他撞見宋鶴眠與魔尊商議,要將所有山脈土地及人類拱手獻祭魔界,要換得一樣魔界珍寶。初生牛犢不怕虎,江楓當場告知所有人,可無人信他,反倒是那位平日冷漠的師尊相信他,連他的朋友也不相信,說宋鶴眠不是好人那全天下好人死絕了。
江楓無奈,他用儘一身靈氣法力,以自身戰於半個仙人的宋鶴眠,甚至下了反咒使了陰招才宰了人麵獸心的他,紅日穿破他的胸膛,才阻止了人界的幻滅,避免了悲劇發生。
他記得自己生前看到的最後一幕是紅日劍身上,宋鶴眠的心頭血順著劍身流下、鮮豔如妖孽的花,見他終於倒下,江楓終於支撐不住,雙腿無力癱躺在地上,望著灰暗陰沉的天空,帶著微笑,閉上了眼。
江楓在竹林見回看,那洞穴既無牌匾也無石碑,連那名弟子也不曾看見。四周寂靜偏僻,甚至連通往的小路都不曾有,加之這一大片的竹林很是隱蔽,故意為之或是巧合?是不想被人發現嗎?為什麼?有人想殺自己?
他江楓殺了為禍蒼生的宋啊,也算是守護蒼生了,再怎麼是非不辨也不能這樣顛倒黑白吧。
宋鶴眠,江楓想起他就覺得惡心,他那雙標的嘴臉,在所有人麵前裝的正氣凜然,背後卻要獻祭整個人族,宋鶴眠就是該殺。
他搖搖頭,隻覺得自己多想了,各家道友即使再麻木不仁也總不至於顛倒黑白、把他江楓推上斷頭台,他可是救了所有人的性命。
想了又想,他知道宋鶴眠那群人嘴皮子的厲害,籠絡人心一套又一套,山洞內那位弟子更是罵的難聽,他有點不放心,正想著從哪弄個什麼掩飾他這張帥臉。
江楓輕功了得沒走幾步看見腳下一戶人家,掛著鬥笠麵紗,發著冷冷的暗香,簡直是為他準備的啊,江楓順了院裡的鬥笠,那戶人家清清冷冷的,房門緊閉,似乎沒人居住,院中種著一樹臘梅,還開著淡黃的花兒,香氣撲鼻,清冽香甜,聞上一口香味仿佛滲透肺腑,舒心。
他將鬥笠戴上,用力下壓,鬥笠遮住他半張臉,隻露出劍削般的下巴和薄唇,皮膚光滑。要是他的紅日在就好了。
輕輕一躍繼續趕路,但是這地方一個人影都沒得,他也不熟悉,不曾踏足過這片地域,於是下地趕路,走了半晌好幾百裡才遇見個人,是個背著柴的村民,正往東去。
江楓頗有禮貌,作揖“兄台,附近的集市往哪走,是哪個集市?”
“最近的,最近的怕是翻過那座山之後的了,兩天兩夜都趕不過去,小兄弟你還是備好乾糧再去。”村民回答。
“那這是哪啊?剛剛走錯了有點迷路了。”江楓問。
“還能是哪,天蓮山啊這一片都是天蓮山,不過是邊緣地帶,無人走動。”村民回答。
怎麼會,怎麼會是天蓮山,天蓮山是他師尊宋澤和宋鶴眠他們的神山,他眉頭緊鎖,按理說他應該在昆侖山腳下的家中昆侖山子民正直定不會被宋鶴眠蒙蔽,不濟也是與他親近的青風山,由他那死去父母交好的師叔照應,怎麼會在天蓮山,他都殺了天蓮山的掌門人宋鶴眠,宋鶴眠和宋澤可是親兄弟、而且這山皆是他族子民,他們怎麼可能收留仇人在自家山中。
“今年是何年?”少年問。
“神鶴四年。”村民看傻子一樣看他。
神鶴?是誰的年號,還沒來得及問,那村民早已走開。
有種不好的預感。
他捏決。念起瞬移咒,此咒須知當下和要去的地名,現下他知道了,可以用這咒。
竹葉紛飛,刹那間,少年身影原地消失,瞬移到了昆侖山山腳旁集市的樹林間。
昆侖山山腳,江楓悠閒走出來,站在長長的石階麵前,望著熟悉的山脈,半山腰的昆侖山石門站立著,不誇張地說,昆侖山一草一木,每個石階他都記得,也不知奶奶怎麼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