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發此時正站在船長室門口風中淩亂。
在自家船副的注視下,他機械的將門打開,關上,打開,再關上,不論重複這個動作多少遍,房間內的景象都讓他有一種打開了異世界大門的錯覺。
整個人都陷入了懵逼狀態。
隱約回憶起早上娜塔莉喊他起床時那句“海軍拆你船了———”,他當時還神智不清以為那是自己在做夢。
不是,這怎麼還真被拆了啊?
“這、這什麼情況啊貝克……”紅發僵硬的扭頭看見貝克曼正一臉戲謔的盯著他。
貝克曼淡定的吐出一口煙,愉悅道,“噢,娜塔莉說這樣你們可以睡得舒服一點。”他還特意將“你們”兩個字發重音。
紅發:“……………”
“頭兒,你在門口罰站呐?”
路過的一個疤臉海賊好奇的湊過來,他的餘光透過門縫掃到屋內的場景,房間內誇張的布置瞬間閃瞎了他的鈦合金*眼。
他忍不住驚呼出聲,“嘿呦喂,還得是我們頭兒會疼人呐!這是愛心島那個號稱情侶必備的新型貝殼床吧,聽說還能按摩呢,可高級了!”
“什麼什麼!什麼按摩床!?”
幾個好事的聞言紛紛擠了上來。
“據說還是電動的……”疤臉海賊煞有介事的給旁邊幾個講解。
“我靠,頭兒快讓我進去瞅瞅!”一個帶著黑頭巾的乾部來了興趣。
“去去去,一邊兒去,活乾完了嗎就來湊熱鬨!”紅發手一揮把幾人全部攆走。
幾個海賊悻悻的抱怨自家船長小氣,但是迫於威壓又不得不乖乖離開。
“啊啦,香克斯你怎麼不進去?”我咬了一口船上那個圓圓的廚子剛塞給我的紅蘋果。
嗯,他說蘋果的顏色很搭我今天的裙子,真是個有眼光的好人。
“我新買的床可舒服啦,快來試試啊!”我側身繞過紅發進屋,像個推銷員似的向他安利自己被種草的寶藏。
其實船長室挺大的,放下這兩張床綽綽有餘,甚至能夠擺下我定製的新沙發和桌子,一點也不擁擠。
我翻了翻床頭櫃:“啊,對了,它還是電動的呢,你看———”
“滴!”
我拿著遙控器隨手按下一個鍵,床的中間部位便有頻率的微微凸起開始震動,“那個店員說這樣睡覺有利於促進血液循環……奧,還可以根據喜好調節頻率和高度。”
紅發瞪大眼睛望著其中一張公主風的貝殼床中央以一種詭異弧度頂起緩緩上下顛簸,立刻伸出手阻止我下一步的演示,不禁老臉一紅:“好了可以了可以了!”
“很棒吧,這個?”我期待的看著他。
“………挺、挺好的……”他捂著臉,支支吾吾,“那推銷員就沒有告訴你這東西的其他用途嗎?”
我歪頭:“啊?她好像是想要繼續介紹來著,不過我一下子定了兩張,她就沒有說下去了,表情也怪怪的,我以為她是吃壞肚子了。所以這床還有什麼功能嗎?”
紅發:“…………”
他踏馬是真的說不出口。
那詭異的震動當然也不隻有這一個作用,什麼促進血液循環那都是次要的。這可是情侶床啊,難不成直接告訴她這是情&趣用品嗎………
而且一次定兩張…銷售不震驚才怪,會被當成有什麼特殊癖好的吧?…她真的知道自己買的都是什麼玩意嗎?
紅發看著像小孩子一樣在靠近浴室的那張床上滾來滾去還滿臉幸福的少女,張了張嘴,最終把自己想說的話生生憋了回去。
我躺在這張鬆軟的大床上,抱著一隻正方形的靠枕,舒服的根本不想起身。
真好啊,給旅團的大家一人定一張吧,反正還剩兩枚戒指,已經看膩了,全部花出去好了。
“呐,香克斯,我想打電話,這裡有設備嗎?”我掏出銷售給我的名片,撐著腦袋懶洋洋道。
“電話蟲?我給你找找。”他轉身出了船長室。
我愣住了。
電話……蟲?
那是什麼新鮮玩意?
長得像蟲子的手機嗎,名字真奇怪,是紅發的惡趣味?
然而當紅發真的拿著一坨奇奇怪怪的生物來找我時,我著實被嚇了一跳。
“這什麼東西,嗚哇!好惡心,是軟體動物吧,你你你、彆過來啊!”我抱著靠枕縮成一團坐在角落,紅發靠近一步我就往後挪一點。
“你不是要打電話嗎?”紅發疑惑的問。
“開什麼玩笑啊,用…這個?就沒有手機嗎!?”
這特麼不是蝸牛嗎??這東西能打電話麼,胡扯也得有個限度吧!
“手機?那是什麼?”紅發看起來和我一樣不解。
“………?”
這熟悉的茫然,這熟悉的震驚。
我回憶起了當時因為和紅發對“能力”認知不同而鬨出的烏龍,心中大感不妙。
“就是手機啊!可以打電話拍照的那種……”我還是無法接受這世界上竟然有人沒聽說過手機。
“電話蟲也可以啊,還能投影呢。”香克斯眨眨眼睛。
“………”我咽了口口水,和那個睜著死魚眼左眼還有三道疤、黑色外殼上還戴著一頂小草帽的蝸牛對視兩秒,頓時起了一身雞皮疙瘩。
“我、我不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