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發當夜做了個極其詭異的夢。
夢裡,他在一片荒蕪的土地上不知疲倦的攆著一隻狗跑。
沒錯,一隻狗。
他也不明白自己為什麼要追這玩意,但身體根本不受控製,內心有一股衝動,牽引著他非要攆在後麵追。
那狗一路狂奔,終於在他幾乎精疲力竭之際,猛躥到斷崖邊後赫然一個漂移轉過身麵對著他。
狗頭扭過來卻變成了一張人臉。
紅發停住腳步:“????”
臥槽。
這狗為什麼長著耶穌布的臉!!?眼神還如此不羈。
那是鄙視的神情吧?是紅果果的鄙視啊!
槽點過密以至於他甚至不知道該從哪開始吐槽。
紅發震驚的張了張嘴,話卡在嗓子眼兒裡卻說不出一個字。
他被嚇醒了。
睜眼,四周依舊是一片漆黑,他還躺在娜塔莉買的那張貝殼床上。
安靜,太安靜了。
船長室靜的像娜塔莉上船前,自己偶爾半夜醒來的時候一樣安靜。
他再次被熟悉的黑暗和寂靜吞噬。
現在他連她睡覺時輕微的呼吸聲都聽不見,完全感知不到旁邊有人。
?
娜塔莉呢?
他扭過頭,左手邊彆說是人了,就連床也絲毫沒有存在過的痕跡。
…又半夜出去了嗎?
……
可雷德號現在正在海上航行啊!她能去哪呢?
還有,那麼大一張床呢??
大半夜扛著床跑了?
不,我在想什麼……
由於黑暗環境的麻痹,他覺得自己的腦子都變得有些遲鈍,他有點發懵。
剛準備起床看看,床邊卻傳來了一陣窸窸窣窣的響動,很顯然,什麼東西爬上了他的床。
重量使他的床沿微微凹陷。
他條件反射的想要起身,卻發現身體像被鬼壓床了一樣根本不能動彈。
忽然感到腰間一沉,那東西坐了上來,但算不上重。
屬於女人皮膚的細膩觸感從他因睡覺翻了身而從衣擺中露出的腰腹上傳來。
他的腦子頓時一片空白。
不知道為什麼,總覺得那觸感異常熟悉,好像…在哪摸過?
胯坐在他身上的那人卻絲毫不給他喘息和思考的機會,兩隻胳膊撐在他的腦袋兩側,彎下了身,兩人的距離突然間拉進。
少女柔軟彎曲的發絲從肩部滑落,耷拉在他的胸膛和頸窩處,冰涼、帶著他並不討厭的香味,他的眼睛不自覺的向下看去————
雖然是黑暗的環境,但他的夜視力並不差。
少女因俯身的動作而露出的大塊渾圓的雪白肌膚刺激著他的神經。
紅發:“!!!?”
娜娜娜娜塔莉!?
…她想要做什麼?
少女輕柔的氣息落在他耳邊,一陣癢意傳來,他不由得打了個哆嗦。
良久,她終於在他耳邊低聲細語的開口:“香克斯……”
明明這三個字的發音他聽過無數遍,聽過那些語氣中帶有憤怒的,有不甘的,有恐懼的……但此刻從少女嘴裡念出來卻讓他覺得十分悅耳,甚至比桃屋樂妓彈得曲子還要婉轉好聽。
他們在黑暗中四目相對,紅發感到自己呼吸一滯。
少女氣若遊絲:“……我的惡魔果實呢,香克斯?”
紅發:“???!”
惡、惡魔果實?
好像是有這麼回事來著。
……………
臥槽!
在床上的紅發猛然起身。
天已經大亮。
他單手捂著著眼睛,窗外的陽光刺得他太陽穴一抽一抽的痛。
一閉眼夢裡真實的畫麵就占據了他的腦海,一幀一幀放大,讓人臉紅心跳。
居然做了個夢中夢。
疲憊地眯起眼卻發現左側的公主床板板正正待在原來的地方,隻是床上並沒有少女的身影。
他微不可察的鬆了口氣。
……她人呢?
像是想到了什麼,他忽然清醒,警惕的環顧四周,卻發現自己的床並沒有異樣。
掀開被子,身下的睡褲上傳來一陣可疑的濕濡。
紅發仰頭望天:“………”
靠,假的吧。
他不想接受這個事實。
………他發誓,青春期之後他就不這樣了,這都多大人了,又不是二十多歲的小孩子,竟然還做這種夢。
說出去肯定要被笑話死的。
難道是因為憋太久了?
隻不過昨天晚上身體接觸了那一下下竟然就……?
他鬱悶的將褲子扔進浴室的木桶裡,接滿水,抓起肥皂猛搓了幾下,最後抓起隨意的清洗,擠捏兩下就直接把還滴答著水的褲子掛上了晾衣杆。
船長室外吵吵鬨鬨的聲音擾的他心煩意亂,囫圇洗漱完,打開了船長室的大門。
一把刀朝著他的方向極速飛來,他後撤半步微微欠身,刀尖精準無比的紮進了他身後的木門,並且牢牢訂了進去。
一滴冷汗從他額頭滑下,他瞳孔地震似的抬起頭。
謔。
猜猜他都看到了什麼。
他的雷德號甲板上此時就像一個鬥獸場,四周圍坐著一群吃瓜的海賊,有的甚至還在看熱鬨不嫌事大的給人加油助威。
中間空出來一塊場地,兩個小小的身影在裡麵打的不可開交。
仔細一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