桂花邊哭邊講這段痛人心非的回憶。
李發財安撫道:“娘子,不用管這小髫了。咱就說這是從狼崽窩裡抱來的,長大幫我劈柴做生意”李發財從小棄學,讓家父買了個媳婦,桂花就是他在勾欄買的。往後便上山劈柴,養活賤內。
從那以後,老李家隻要生了小兒,就請羽流算命。
他們的庶長子和野獸對待一樣,所以叫他“狼崽”。他日日自己打理,總是覺得自己臟,不光名字、身子、衣服……還有他的名聲。街坊都知道他的由來。沒有人理會他,和理解他心中的痛苦,他已將這份痛苦化為怨念,深深地埋到肚子裡。總有一天,終會有人知道這份苦,還會嘗到其中的滋味……
當“狼崽”總角時,家中家務大部分都是他乾,當他出去時,已經知道“真相”後的人們,都躲著他,人們覺得狼窩的孩子,會和狼一樣撕咬人類。大人們讓自己孩子躲著他走。大膽點的就會直接揍他,再打劫一番。把“狼崽”打的狼狽不堪。但是他五官立體,眼睛像刀子一樣鋒利,確實很令人凶懼。他夏日時常在日下劈柴乾活,可是他的皮膚如凝脂,潔白勝雪,摸上去沒有歲月打磨的痕跡。邪門了!
翌日,桂花讓他去郭外買餅子,他一聲不吭的走出門外。途中遇到城上有名的小公子。他體型偏胖。說話也很笨拙,似乎他說一句就可以讓人笑半天。他穿著綠色的衣服。他也耳聞一些“狼崽”的傳聞,今日就碰到了。碰不到的話,也要去碰上一麵。
“呦,真倒黴!碰到你這個小野狼”張胖子道。
“小狼崽”沒有吭聲,攥緊了拳頭,他的手白皙且骨節分明,美極了。
“害怕了?你打不過我的,跪地上叫張爺爺,就放過你!”洋洋得意道。
須臾間,那小子不見了,張胖子左看右看,沒找到“小狼崽子”。
霎那間,“哐“的一聲張胖子趴到地上,狼狽極了。沒想到,這“狼崽子”這麼能跑。他在地上站了起來,拍拍衣服上的土,綠色變成了黑綠色,旁邊的商人都暗自嘲諷。張胖子氣的臉都紅了。
“你他媽是不是有病!”張胖子說的極其大聲。恨不得整條街都可以聽到。
他擼起袖子,使勁瞪著對麵這個“狼”。他要出手時,一隻手抓住了他。順著手往上看去。正是他的姐姐,張寒江。
大約也是十八九歲,腰插匕首,長辨垂肩,一身鵝黃衫子,頭戴金絲繡的小帽,帽邊插了一根長長的翠綠羽毛,革履青馬,旖旎如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