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畹走在賀祁憐的旁邊,漫不經心地說道:“這些長明燈,均是凡界之人祈福時供上的,相比下來,司命殿因此要更亮堂些。”
確實,雖然在神樹前所看到的景象與賀祁憐所認為的神界有些許不同,但還是未免讓人會感到有些淒冷。如今這個司命殿倒是完全不一樣的,這些長明燈給這個看似冰冷的地方增添了不少煙火氣......
賀祁憐指了指司命殿門口的花燈:“那些呢?”
九畹撓了撓頭,有些難為情地:“嘶,那可能是我的...”
說著她便蹲了下去,有些抱怨的嘟囔著:“什麼嘛,怎麼堆了這麼多?”
“看來全是求姻緣的啊。”這聲音中滿是嘲諷,甚至說完,那男人還笑了笑。
這舉動惹得九畹不滿,她突然站了起來,看著那個男人,有些不屑地:“我道是誰,原來雲中君也有這雅興管我司命殿的閒事啊?”
雲中君聞言收起手中的扇子,敲了敲九畹的腦袋:“替你兄長管教你。”
說完,他又拿扇子指向賀祁憐,有些不敢確定:“偷偷收的仙侍?”
九畹沒有回答他,賭氣似的瞪了他一眼。
雲中君倒也不氣惱,又接著反問九畹:“那三十三重天可闖過去了?子明不是都告訴過你,若修不出神格便不可收仙侍嘛?”言語中不乏有些嘲諷之意。
九畹揉了揉頭,此刻她的內心中已經要恨死雲中君了,她覺得與雲中君比起來,賀祁憐都可愛了許多,她似咬牙般有些惡狠狠地說道:“九重天不是不缺人嘛,所以先把他領到司命殿,等日後有空缺了,再讓他補進去,不也一樣嘛!”
雲中君聽這一番話若有所思地說:“總感覺有些,不大一樣。”他緩緩地坐在司命殿門口的矮小台階上,又說:“九重天上那些要是升為天仙都需要個小八百年,更彆說進這種主殿的上仙了,你身邊這位公子相當於跨級提拔啊!”說著他拿手中剛打過九畹腦袋的扇子又指了指一旁默不作聲的賀祁憐。
“他,內心雜念過多,不適合。機緣未到。”九畹看上去有些緊張,但她又故弄玄虛道:“你不知道,他差點就死在我的幻境裡了,我實在是不放心啊,這小子凡心不死,指不定能乾出什麼事,就放在我身邊,我還能看著點。”她說著偶爾睜開一隻眼睛看著雲中君的表情。“這麼危險的事情,我就幫各位先擋下了,不謝,後會有期啊雲中君大人。”
話音落,司命殿的大門已重重的被關上,雲中君無奈地笑了笑,不愧被叫做神界小狐狸。
進了司命殿,九畹還喘著氣,背靠在剛剛關住的大門上。不料,她的的狐狸耳朵竟突然冒了出來。這一幕被賀祁憐瞧見,他忍不住噗嗤笑出了聲。
當然,九畹不能容忍任何一個笑話她的人,她瞥向賀祁憐,狠狠地瞪了他一眼。那一眼讓賀祁憐覺得,若是眼神像刀子,此刻他必定早就被九畹剜去了一大塊肉了。
一個凡人入了神界眼前的一切自是新奇的,賀祁憐將這種心態表現得可謂是淋漓儘致,他在大殿內東看看西瞅瞅。突然,大殿主位案幾上一個物件吸引了他的注意,那東西看上去精致極了,龜身蛇頭的。等等!賀祁憐愣了一下,那是——玄武!這可是他第一次見到如此精致的四象之神,他伸手想要觸碰,可還不等他挨到,便被強大的力量彈到了大殿門口。
“來者何人?”一個低沉的男聲四麵而起。
九畹看著突然被彈出來的賀祁憐,不由吃了一驚,真是不知道他又闖了什麼禍。她又轉頭看向大殿正中央的玄武銅像,似乎明白了幾分。她對著那玄武畢恭畢敬地作揖道:“無意打擾北方玄武大帝,這是我新領來的仙侍,有些規矩不甚了解,還望大帝切勿責罰於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