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這,九畹覺得一肚子火沒地發。早知道是個這種貨色,她答應什麼啊?
“吾進來了?”帳外蚩尤喊道。還沒等九畹說話,他就帶著寒氣進了帳子。
實在不是九畹多心,他灼熱的目光盯得九畹有些不自在。九畹將身上的裡衣裹緊了幾分,鑽到被子中,隻露出兩隻圓圓的眼睛,咒罵道:“禽獸!”
聞聲,蚩尤輕笑,他坐在床榻旁,想要掀起棉被,怎料那棉被被九畹死死地拽著。他臉上的笑意又多了幾分,柔聲:“禽獸之妻,應該被喚作什麼?”
說著,他用手摸了摸自己的下巴,饒有興致地:“小禽獸?”說完他又看向九畹。
一聽這話九畹急了,立刻鑽了出來,正中蚩尤的下懷。男人順勢將她抱在懷中,俯身吻了下去,費了好大的勁,九畹才將蚩尤推開,她嫌棄般地擦了擦自己的嘴:“我餓了!”
“餓了就要吃飽,來讓吾看看是哪餓了?”說著蚩尤又欺身而上......
三重天上
賀祁憐生無可戀的看著眼前聽八卦沒個夠的女魃,暗道:“救命啊,誰能來救救快要被折磨死的我?”
他聽著女魃滔滔不絕地講述,生無可戀地賠笑,心想:“煉獄,也不過如此了吧?”
他都有些忘了,自己到三重天究竟是來乾什麼的了。不自覺地他撫上了自己的桃木簪,九畹昔日的音容相貌不斷地浮現在自己的眼前。他突然想到,那個瓷娃娃,那個需要自己保護的瓷娃娃,此刻還在三十三重天的幻境中,水深火熱等待著他的拯救。
“小郎君,走神了?”女魃看著賀祁憐疑惑地問道。
賀祁憐看著女魃的臉,認真地問道:“您能告訴我,喜歡一個人是何種模樣嘛?”
女魃搖了搖頭“吾不知,但吾見過。吾猜想世間情愛,大同小異罷。”
看著賀祁憐深思的模樣,女魃又問:“你知道蚩尤與九天玄女的故事嘛?”
“願聞其詳。”賀祁憐輕聲。
“千年前,蚩尤用精銅煉製兵器。成為黃帝的勁敵,黃帝乃昆侖九天玄女之徒,天界很期待他成為人界統領,但是他不敵蚩尤大軍。”說著女魃歎了口氣:“不知道神界是怎麼想的,就派出了九天玄女,你可彆小瞧了九天玄女,那可是神界赫赫有名的戰神。可是,她並沒有領兵攻打蚩尤大軍,甚至,她未帶一兵一卒隻身進了蚩尤大軍的營帳。沒有人知道她到底打的是什麼算盤,不久後,她便在營帳和蚩尤成了親。”
“她愛上了蚩尤?”賀祁憐不解地看向女魃。
女魃又搖了搖頭“若是我不曾她哭泣,我便可以肯定地告訴你,她是個很好的將軍,智勇雙全。可她在斬殺蚩尤後,一度曾想過自戕,我猜,她並非對蚩尤毫無感情。”
“那為何還要斬殺蚩尤?若她安穩的與蚩尤在一起,也能過得幸福。”賀祁憐斬釘截鐵地說道。
“嗬,她,不知道。總得做出選擇吧,她選擇了神界,選擇了黃帝,就必須放棄蚩尤。一度想要自戕去陪伴蚩尤,或許也是對蚩尤仁至義儘了。”女魃望向遠處,仿佛心中升起萬千愁緒:“我們都以為她會選擇跟蚩尤站在一起。我們都以為神界要輸定了,可就在關鍵時刻,她一身銀甲立於軍前,劍鋒直指蚩尤。她真的很美,但那一刻,她就變成了弑殺的將軍。不好看。”說著女魃低下頭,看了看自己用鳳仙花染紅的指甲:“蚩尤騙了她,她也騙了蚩尤。有情人,終是難逃離心離德。你也不要問我騙了什麼,我不清楚,這些話都是玄女自己說的,我也就是給你重複一遍。不過,看樣子感覺他們還清了,兩不相欠。”
女魃清楚地記得,玄女當日傷痛欲絕的樣子,她也記得蚩尤苦苦哀求的狼狽。她沒說謊,除了玄女與蚩尤,沒人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麼,為何玄女會突然劍指蚩尤?
“我知道你來到底是乾什麼的,我對少司命之事,略有耳聞。”女魃看著賀祁憐,又說道:“你陪了吾許久,吾也該報答你,吾不喜欠人情,這道符你拿去,可直接將少司命從三十三重天的幻境中拉出。”說著,女魃二指間憑空捏出一道黑底金字符。
就在賀祁憐打算接過這道符時,女魃的手向旁閃了閃,讓他撲了個空,女魃看著他:“這幾天感覺你並不知情,那我再告訴你一個秘密吧,九畹應該離應天劫不久了,不然子明不會著急讓她去闖三十三重天修出金身。可能有了金身尚有一力反擊天劫,這些你自己斟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