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蘭想過了凶手殺人動機的所有可能,萬萬沒想到是這樣一個結果,也終於明白妍妍日記裡所說的那個東西是什麼。
2022年7月22日 星期五 天氣晴
今天我又看見那個人了,他從南川的音樂室出來,朝我笑得很不友好,他昨天那句話什麼意思?什麼東西隻能是他的?我問南川他是不是誤會我什麼了,我沒有拿過他東西呀,還是我這裡有什麼東西是他想要的?還有昨天乾嘛要打他?南川說是他有毛病,叫我不要放在心上。他應該是南川的朋友吧,可是南川從來不和我介紹他的朋友。
她之前也不是沒調查過,但壓根就沒往那方麵想過,劉洋經常帶著他的一幫兄弟出入一些高端會所,無非就是玩樂,可她打死也沒想到他是去那兒找男人!
那些會所都有一項特彆服務,是專門為劉洋量身定製的,他玩兒得特彆花,什麼樣的內容都有,七天裡有五天他是在各種會所裡邊度過的,不過後來有一段時間他去的次數減少了,之後基本都怎麼再去過,她猜想可能是遇到了楊南川。
那麼這一切就連起來了,妍妍居然成了劉洋的情敵,這是一場謀劃過的情殺,她什麼也沒做錯,甚至什麼都不清楚,她的不幸完全是因為兩個男人,這樣的結果令常蘭感到窒息,她女兒死得冤枉啊。
她手上已經有了足夠多的證據,原本準備將劉洋告上法庭的她猶豫了,不僅是因為她的被告已經沒了,還涉及到楊南川的安全問題,要是她去將真相鬨出來,劉家或多或少會受到些影響,可不排除他們已經查到了楊南川頭上,到時候恐怕保不住他,劉洋是劉安最疼愛的小兒子,一旦被他發現,楊南川必死無疑。
這也是她最頭疼的一點,她不甘心就這麼算了,更不想去傷害妍妍唯一真心愛過的人,難啊。
最後還是決定賭一把,她隻能儘量調查楊南川最近的行動軌跡,最好能有證據把他撇乾淨,可調查了一周之後也沒發現在劉洋死期前後他有任何的異常,那些不在場證據都不用她找,案發當晚他在音樂室待了一會兒就回宿舍了,而劉洋去開房的時間段他正在回宿舍的路上,監控顯示他回去之後宿舍關門了,他也就再沒出來過。
然而還沒等她找出端倪就有消息稱楊南川被捕,劉安將他告了,先派人去將他抓到了局子裡再等候問審。
一聽到這消息常蘭坐不住了,如果說先前她還在猶豫,那麼現在她就是鐵了心要參與進去,她將自己女兒被迫害的證據收集地整整齊齊,她女兒是被劉洋害死的,雖然不是他親自動的手。
三天前,常蘭分彆找到了與劉洋混在一起的其他四個混混,她叫人將他們綁了脫光衣服扔到冰櫃裡,冰櫃被推進了一件隱蔽的小黑屋,隻有天花板上掛著一個低瓦數的老式燈泡,昏昏暗暗的光線都不足以讓人看清楚遠一點的事物,蝕骨的寒將他們凍得理智全失,開始還掙紮了幾下,冷得牙齒發顫,後來就都慢慢不動了,連抖都不曾抖一下,估計著他們快要失去知覺之時,又將他們一個個撈出來丟進一個大木桶,木桶下架著乾柴,慢悠悠燒著桶裡的水,知覺緩緩恢複,水漸漸溫熱,他們甚至舒服得調整了姿勢。
時機到了,撕下他們嘴上的膠帶後,常蘭開口,“羅妍是你們誰殺的?”
“先彆急著回答,你們之中我隻會殺一個人,至於是誰,那就要看你們的了,一個一個說,從你開始逆時針。”
她指著的那個人正對著她,想也沒想就一口否決,“不是我,真不是我,我不知道是誰。”
她沒說話,接著第二個也開口,“羅妍是誰?我認都不認識,怎麼殺她?”
意料之內,第三個和第四個都稱自己不知道,不了解。
她笑了,有些漫不經心,“行,反正都是些小嘍囉,就算全殺了我也照樣沒事,反正劉洋也已經死了,他爸忙他的事都忙不過來呢,根本沒空搭理誰。”
“把他們都扔進去,冰櫃門給我焊死了,溫度調到最低。”
話音剛落就上去兩個壯漢一人撈倆往冰櫃裡扔,今天原本溫度就低,還下了雨,空氣又潮又冷,脫離了溫水浴的環境他們身上都冒出了雞皮疙瘩。眼看著臉快要碰到冰櫃,裡邊兒傳出來的超低氣溫讓幾人迅速後悔,誰都不想再回到之前那個令人靈魂震蕩的環境裡,而且還得慢慢等死,還是剛從溫水裡出來,有了溫水的對比,麵前這個簡直就是地獄,終於有個人忍不住,開了口。
“是他殺的,那天在酒吧裡我親眼看見洋哥和他說話,還故意避開我們,第二天羅妍就死了,一定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