鬱清風緩緩睜開雙眼,映入眼簾的是鮮紅色帳幔,清晨的風微涼,帳幔頂是一襲一襲的流蘇,隨風輕搖著,發出清脆細碎地聲響。
她雙手撐在身側坐起了身子,環顧四周,空蕩的屋子裡頭除了這張床,什麼也沒有。
“徐長謙人呢?”鬱清風小聲嘀咕著,心裡還是有點擔心他當真會不管自己。不過,倒像他那種冷漠無情的人做的事。
鬱清風無聲歎了歎氣,借他之勢,就此作罷。
就當她要細想複仇計劃時,房門被人用力踹開。
鬱清風的思緒被擾亂,六七人不分先後進來,她驚慌失色地挪動著身子。
“我就說重山派的老頭沒有能耐吧,這丫頭居然沒在西納死掉,命大著呢。”中間那人個子矮小,但聲音洪亮又刺耳。
“還是我們老大厲害。”其中一人笑臉附和著。
矮個子摸著他那黑長的胡須,沾沾自喜:“螳螂撲蟬,黃雀在後。”
在他們說話間鬱清風已經著好鞋子站在地上,她眼皮一抖,待那幫人靠近前,張開緊握的手掌,一團白色的煙霧乍然消散而開,遮擋了視線。
鬱清風身姿輕靈,趁機逃走。
熙熙攘攘的街上,熱鬨非凡。
她喘著氣不停地往前方跑去,耳後依稀能聽見方才那幫人的嚷嚷聲,她不敢回頭看。
“喂,你拿包子還沒給雲絲①。”街道邊上的包子攤商販衝著鬱清風的背影喊著。
“好端端的姑娘家怎麼乾這行事。”看著她的背影纖瘦無比,這般匆忙指定是爪子②。
午時扶光折射在茂密的樹林,落成一塊塊璀璨光斑。昨日的那場大雨倒是讓早已乾枯的綠植煥然一新。
鬱清風扶著一顆老樹,待到自己平緩了呼吸,才將懷裡還有一絲餘溫的包子拿出來。
她拿著包子狼吞虎咽,彆說器板③,逃離這段時日,連細軟都所剩無幾。
還殘留在手中的渣屑,她抬起手掃了個乾淨。
方才那幫人也不知是什麼門派的,還好他們武功平平。眼下已經甩掉了他們。
鬱清風拍了拍手,朝她的右手邊走去,右邊的路看著崎嶇難行,但前方光亮。
大概走了半炷香,鬱清風在一座石碑前方駐足,她看著上頭刻著的字:前方無路,回頭是岸。
不禁,她冷笑一聲。
“回頭,回頭一切都可以重來嗎?”她雙眼似是燃著火光,恨不得一把火將這座石碑燒掉。
她的拳頭攥的死緊,邁步繼續往前邊走去,放眼望去,前方就是深不見底的懸崖了。
鬱清風看著此番景色,深深吸了一口氣。
她閉上雙眸,思索著在最短的時間內研製出噬心蟲,隻要被此蟲咬上一口,大羅神仙,也沒有法子。
“國恨家仇,你就想自儘,一了了之麼?”低沉的聲音從鬱清風身後傳來。
“既然如此,你也沒有活著的必要。”
鬱清風轉身回眸,瞧見身穿黑色錦衣的徐長謙,他雙手環在胸前,腰間彆了一把長劍,目光冷冷看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