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侯妄塵回來了,帶著一身的酒味,卻沒帶回他媽。“爸,媽呢?”候風言焦急地望著門口,侯妄塵低頭望著他兒子,帶著厭惡與不屑,冷笑著“誰?你說哪一個啊?”“爸,你在說什麼?媽隻有一個啊?”“嗬,和我鬼混的女人多了去了,你說哪一個生的你呢?”侯妄塵略過他,“你他媽又是誰的狗種啊?”無名的恐慌與憤怒讓侯風言渾身發麻,侯妄塵想要離開,卻被侯風言擋住了,“你怎麼了?我不是你的兒子嗎?”“滾!”侯妄塵一把推開他,強大的力道讓侯風言沒有站穩,倒在一旁的鞋櫃,尖鏡的棱角在他背上撕開了一道口子,他不清楚自己受傷,憤怒與委屈讓他渾身發抖,這一切沒由來的衝向了他,他抱著頭低聲哭著,第一次痛哭扭曲的臉,伴隨著眼前的一片漆黑,遲來的,是渾身的炙燒感,每一次呼吸都會加劇背後張開的疼痛,顫抖而無力的一句,“媽……”
侯妄塵再也不回家了,也不知在哪兒待著,隻是每月都會寄錢給侯風言,寄送地址也沒有。
“後來他打了人,我在拘留所見了他一麵,他又跑了。”侯風言似乎在平靜地說著往事,如果忽略掉偶然間聲音中細微的顫抖,和寂靜後感受到他微弱的喘息聲。
季楊輕輕拔開他的衣領,看到了背上那道疤,怎麼形客它?一條淺紅色的蟲子融在了他的背上,“彆看了,有點惡心。”季楊沒聽,隻是隔著衣服輕輕撫了一下那道疤,“疼嗎?”“不疼。”季楊聽後輕笑著歎氣,怎麼會不疼呢?“那個罵你的人呢?我遇到的那個。”“他哥被我爸打了”“那還真幼稚。”“啊?”“把彆人的罪嫁禍給手無寸鐵的人,仗著對方一無所知進行欺壓,本就是對自身的懦弱無能找發泄口,嗬,還真幼稚。”
“噗。”侯風言像是放鬆了下來,“你說完以後,心裡舒服多了。”“哦?”季楊想了想,“這叫?線下嘴替吧?”“……”季楊好像總能說出來不得了的話呢。
季楊把手伸到侯風言的後背,摸索著他的傷口,侯風言一激靈,“我早就不疼了……”他紅了耳垂,斯,好癢……季楊看著他這反應笑了,“怎麼不叫哥了?”“哥……癢……”季楊停下了手,彆過了臉,“咳咳!”
短暫的沉默後,季楊開口,“我知道你不疼,就是覺得你疤上的肉挺軟的,跟蟲子一樣。”聽後,侯風言一臉黑線,這是正常人能說出來的話嗎?
“我平常喜歡一個人待著。”季楊沒由來的說,侯風言看了看自己,又看了看對方,疑惑道,“喜歡一個人?”“對,”季楊看向他,“但我不介意多一個弟弟。”看著侯風言驚訝的樣子,隨後又說到,“你應該也不介意多個親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