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遇…你在哪啊?你在乾什麼阿?玉玉,我求你回來好不好?你想要什麼我一定滿足你,我什麼都答應你,孟遇,你對我真的很重要,孟遇,我真的喜歡慘了你……”
孟遇,我愛你……
更深的告白宋故沒敢說出口,怕說出來了就把孟遇給嚇跑了,他不想把自己的喜歡變成孟遇的負擔,隻能用深刻的喜歡來掩蓋住自己非常的愛。
下一秒就要控製不住地痛出聲,孟遇硬了硬聲線,從喉間極為冷漠的嗬了一聲。
“那你的喜歡還挺廉價的。”
宋故似是聽不到她的諷刺一樣,她的話剛落又急急的說話,“孟遇,一廂情願的喜歡是廉價的,但是我知道你心裡是有我的,所以我知道在你這裡我的感情一點都不廉價……”
“那可能要讓你失望了,宋故,上c的滋味挺好受的。”
“…你說,什麼?”
這樣的問話似乎是戳中了孟遇的笑穴,那頭女孩自顧自地大笑了許久,接著是嘲笑的語調。
“你不是想知道我在乾什麼嗎?我在乾,成年了之後成年人可以乾的那種事。我現在欲望還沒退下去,要不我給你叫兩聲,你聽聽?哈哈嗬……”
“孟遇你糊塗了吧!你在哪,我現在去找你,你是不是還在夢裡說的是夢話沒過腦子,你現在沒清醒,你說的話不可信,你一直都在說胡話……”
“阿-”孟遇的一聲驚呼,又短又低,往那方麵引申的時候倒是聽不出是不是歡好到了那個階段時候的悶哼。
宋故開門的動作一滯,身子像是被定住了一樣呆愣著。
孟遇的話還沒完,軟了的語調真的像是歡好之後的嬌嗔:“宋故,你還想聽嗎?我可以繼續叫給你聽。”
宋故甚至都不敢想象此時此刻在做那種事情的孟遇臉上會是什麼表情,是愉悅滿足,還是歡心承受?還有那個人,是上次打電話來的自稱她男朋友的那人嗎?
手上的鑰匙掉下來,砸到青色的地板上。
那端似是耐心耗儘了一樣,倏地按了掛斷,宋故手機也從手上滑下來,直直的砸向地麵,手機屏幕瞬間被摔得多了好幾道痕跡,就像是又一次被傷之後再一次枯裂的心。
卻又被人好不珍惜的扔到地上,像是終於擺脫了垃圾一樣的諷刺。
被掛斷的電話是孟遇堅持不住了,心裡的壓抑和身體上的疼痛嚴重摧垮著她的脊梁,逼得她不得不卑微,心裡一遍一遍的求饒,可是毫無作用。
眼淚一連串的流下,還是要咬著被子才能不至於傷害自己,眼睛瞪得死大,恐懼不甘心怨恨全都充斥著那雙忍痛的眸子。
一身白大褂的章廣裴看得不忍,三十多歲的男人一臉精英專業樣,同情和理性同時出現在那張正經成熟的臉上,薄唇輕輕合著。
“孟遇,硬抗會痛死的,你非得要挑戰人類的極限嗎?”
“哼……”
女孩骨節發著死白,手指死死的握著欄杆,眼睛通紅的浮腫著,卻又因為疼痛蜷縮著身子,不能很快的接上他的話。
“孟遇,我給你一劑安定。”
“不,我要好,我必須要好……”隻有好了才能去找宋故,她現在已經反抗高瑞寧了,她對高瑞寧已經沒了利用的價值,她可以去找宋故了,等到熬過這些折磨人的心理疾病,她就可以乾乾淨淨的去找她喜歡的人。
隻要病好了就好了,隻要忍得過這疼死的疼痛就好了。
“孟遇!”
女孩思緒倏地消失,是她昏死了過去。
那是十一月的冬季,剛才問到她在哪裡的宋故急忙跑出去,還沒有到開門的時候,就被對方叫住了步子。
纖瘦的青年裡麵隻有一件白色的純棉長袖,直到掛斷了電話他依舊沒有任何動作,寒風像是觀察了大半夜忽地找到了突破口一樣,泄洪似的爭先恐後湧進來,毫無感情的略過青年的臉頰、胳膊、小腹,然後帶來無窮無儘的寒意。
可是宋故此刻感覺不到冷。
綣縮的蹲下來,宋故迷惘的看著前麵的門檻,這一刻他連踏出去的勇氣都沒有,宋故的勇氣都來源於孟遇,現在是孟遇親手拿走了他對待感情的勇氣,他就像一個被拋棄的幼崽,等死或者割舍勇氣,自己開辟出一條生路。
第二天宋故是被去上班的鄰居發現的,送去醫院的時候直接進了手術室,原因重度高燒,送到的時候還在昏迷中抽搐,情況很不客觀。
一場大病之後宋故好像被打通了命脈一樣,不再抽煙喝酒,按時吃藥,謹遵醫囑,活脫脫的乖病人。
醫生說出可以出院那天樂章卻在病房裡沒有看到宋故,以為他又要做什麼傻事時,護士來告訴他七號床病人在天台。
這句話讓本來就擔心的樂章更剩下害怕了,一口氣提著奔上去,樂章手機屏幕上就差一點就能夠博通報警電話。
在離欄杆很遠的凳子上看到安靜坐著的人,樂章一顆心又放回了肚子裡。
“宋故,你在這乾什麼?醫生讓我叫你回去,說是還有什麼檢查沒有做。”
坐著的人淡淡地瞥了他一眼,沒打斷拆穿他顯而易見的謊話。
他也知道樂章是在擔心他從這裡跳下去一了百了,可是一場發燒下來,兩次無限地靠近死亡邊緣,宋故真的想通了。
孟遇是真的不要他了,他在這就算是死了,孟遇聽到了消息說不定還會高興以後沒有人來騷擾她的生活了,所以,他又憑什麼死呢?
“樂章,我訂了下午去秦城的票,你還有彆的事嗎?我們一起回去。”
“你要回去?”
知道他為什麼詫異,青年嗬笑了一聲。
“對啊,人家拍拍屁股走了,我總不能一直留在這追憶那些無用的過去吧,卑微的像條狗。”
那不是我。
宋故對自己唯一喜歡過的女孩露出過很多次的卑微與祈求,既然沒用,就不能用一直沉湎於過去,他該過得很好,說不定等到之後兩個人再次遇見的時候,他能夠一點一點的把過去丟掉的尊嚴撿起來。
樂章見他已經做好了打算的樣子,咽下了在他家門前見過孟遇的話。
這樣就很好,宋故不再想有關於孟遇的事,就這樣過著沒有孟遇的生活,這就很好了,還是不說那些讓他傷心的往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