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米五的個子不到百斤能有多重?說是為了迎合大眾的審美,那個大眾是哪裡的人?他要是知道了非把人綁起來好好打一頓不可,好好的姑娘給弄成什麼樣了。
孟遇心虛地躲開老頭的視線,用微笑來回應他。
飯吃到尾聲,汽車那邊卻傳來轟隆聲,伴隨著什麼東西滑落的聲音。
孟遇閃過警惕,衝騷亂的人群大聲道:“大家冷靜,有可能是發生滑坡了,車那邊不安全大家都彆過去,這樣,快速下山,去地下找本地住戶尋求幫助,或要是沒是最好,我們再上來拉,這個時候千萬不能過去,彆拿自己的命犯險。”
率先向後走,身後的人閃過猶豫,咬了咬牙,也快速的追趕過來。
不過走了幾步距離,一青年急急的跑到前麵說:“隊長,陳國平回車那邊了,他沒有跟上來。”
孟遇頓住腳步,“誰叫他回去的?不是撤到山下嗎?”
“我和他說了,可他說這些話都是家裡的老少爺們的生計,出不得一點差錯,他鐵了心要回去我攔也攔不住,現在怎麼辦?”
蹙著眉心看了眼身邊一雙雙等待的眼睛,又向著那邊停著的幾輛卡車看過去,孟遇快速下著決定,“這樣,你帶領大家向山下走,按照我一開說的法子去做,我回去找陳國平。”
陳國平說的不錯,這是最後一批貨,是最能回本的一次買賣,要是這些水果都砸在這裡了,那家裡的那些以此為生的人恐怕會遭遇很大的經濟危難。
孟遇在家鄉的這幾年,是最能知道出事對於他們的打擊有多大的。
“可是領隊……”
“就這樣,我一定安全的把人帶回來,動靜越來越大了,你們快走,都護好了各位,這邊也彆出什麼岔子。”
“欸,是,領隊。”
青年受不得激勵,眼眸含著淚點頭,見女人已經頭也不回的利索跑著過去,不由得加快了下山的步子。
“大家跟著我走!都小心點,山體滑坡這裡很危險,大家快點下去!”
陳國平還在那輛車裡執拗的打著火,像是對周遭的事聽不見似的。
“陳國平!陳國平,你沒看見山上的碎石嗎?趕快下來,下山去。”
陳國平頭也不回地說:“我要把車開走,上麵的貨誰也不能毀了。”
青年黃麵上是非常一般的執拗。
孟遇氣急,知道這是她勸說也停不來的事了,眼看著聲音越來越大,孟遇借著拉開車門的空擋轉進車裡拔了鑰匙就跑。
才跑到邊上就被青年拽住衣角,“領帶,你把鑰匙給我,這是鄉親們一周來的勞動,我不能看著他們白白辛苦得不到錢……”
“命重要還是東西重要?”
陳國平繃著臉不說話,顯然是還想回去。
“給我下山去!陳國平,我今天就是拖,也要把你拖回去!”
青年身子沒動絲毫,倔強的和孟遇對視。
“陳國平,你以為天災是說得玩玩的嗎?你想著在石頭滾下下來之前把車開走,可是你想過沒有,要是你沒趕上呢?不僅貨沒了車沒了,連你這條命都沒有,到那時候陳叔陳嬸子怎麼辦?這是天災,他們也拿不到一點錢還打進去了一個兒子,這筆帳你算算是哪個劃……”
“小心!”
孟遇眼前的最後就是青年護著她,擋下了那塊石頭,借著耳邊是呼嘯的風聲,墜落的壓流逼得人睜不開眼,風像是刀片製成的一樣,要把人身上的肉一片一片割下來似的。
痛並擠壓著。
在山下的茂林中,宋故的劇組在此處取景拍攝。
由於人為的破壞,這樣自然的樹林已經不多了,宋故非常滿意這樹林的深但不令人恐懼和靜但不令人孤獨。
在偶然知道這裡的時候宋故就聯係了當地,要在這裡拍上一段時間,村長欣然答應,彆說這一做法可以宣傳這裡,就說男人給的租金就很多了。
不就是借用一片樹林嘛,他這裡多的是,人又少,隨便借。
主演剛才發揮的不錯,宋故正打算趁著演員還在戲中好好的補一下細節,就聽見身後的攝像在小聲說著話。
“聽說了嗎?山上出事了,遭遇了泥石流,有兩個人掉下去了。”
“可不就知道了嘛,地下都傳遍了,全村的人都來了,搜一個多小時了半個人影都沒有發現,恐怕凶多吉少嘍。”
“對啊,聽說還有個姑娘,真可憐阿。”
宋故猛地緊縮瞳孔,“掉下去的人叫什麼?”
那人被問得抖了下,在宋故死瞪的眼神下不確定的說:“叫什麼孟……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