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影,出發了。”蘇月影跑了過去,四人出了蘇府上過馬車後,就前往了皇宮。
下了馬車,蘇月影再次看到皇宮的時候,與之前看到皇宮的心情不相類似,之前或許是驚歎其壯觀,這次倒多了幾分坦然,心情沒有上次那麼激動,更多的是擔心。因為她知道:上次是來參加宴席,這次不知為何?放在誰身上,都會和蘇月影有同樣的心情,有多少人願意去欣賞它的壯觀。
“月影,快點,發什麼呆呢,彆愣神了。”
“哦。”蘇月影跟著阿父阿母們往前,沒走幾步,就看見了兩位太監,前頭的那位上前說道:“蘇大人,陛下說了讓您和蘇家二公子先去上朝,剩下的女眷先前往陶然宮休息片刻,屆時會和女眷們商討事情。”
“陶然宮?我沒記錯的話,應該是皇後的宮殿,為何要去陶然宮?”
“這是陛下的旨意,奴才不知。”
“多謝薑公公,夫人你先陪蘇月影去吧,既然陛下說可以,那許是沒有問題的。”
“好。”然後冉零榆薑公公說道:“還望薑公公找人帶一下路。”
“瞧我這疏忽的。你,還不趕緊給蘇夫人一行人帶路。”他對著後麵的奴隸說著。
“多謝薑公公。”然後又對蘇理說道:“那我先帶月影走了。”
“夫人一路小心。”
這一路上,蘇月影看著這些十分有規矩的宮女和太監們,也不知這皇宮裡困住了多少人,有多少人的心酸和眼淚,她隻知道入了皇宮的人便身不由己了。但是這皇宮裡的每一處景,都甚是動人。牆壁說不出是什麼顏色,隻看得出比較暗,許是大燃吧,與鞠衣黃相得益彰,更顯這皇宮的神秘莫測。
從宮門走到到陶然宮,路程可當真長,好不容易才看到宮殿,其上赫然寫著“陶然宮”幾個字,這才知自己是到了。
宮門在的宮女看到了冉零榆和蘇月影二人,便進去皇後稟報:“皇後娘娘蘇夫人和蘇家三小姐到了。”
“讓她們進來吧。”
見宮女出來道:“蘇夫人、蘇家三小姐,皇後娘娘讓你們進去。”
“多謝。”蘇月影學著阿母的樣子行了個禮,緊跟阿母的步伐進去。
進入主殿,便看到了皇後娘娘起身準備迎接他們。
“臣婦、臣女見過皇後娘娘。”兩人看到皇後,彎腰行禮。“快起來吧,何須在意這麼多禮節。”
“謝皇後娘娘。”
“在這陶然宮,汝等放鬆些便好。今日陛下召汝等前來,是為了蘇彥辰蘇將軍一事。”
“臣婦鬥膽問一句,陛下和娘娘有何想法,如何為亡兒一事?”
“便看你們有何想法了。”
冉零榆無奈的笑了笑,向皇後行禮,“臣婦代臣一家向陛下皇後謝恩。”
“不需要,若是真的謝恩,倒不如去找皇上,是皇上率先提出來的。”
然後,幾人就進去了沉默,沒人知道要如何打破這份沉默,蘇月影為了不讓自己多說話,專門給大腦找了點事情做,什麼事呢?除了想她的衣坊就是在想那封信,那種字體自己大部分都是可以看懂的,有的不懂的地方,也差不多可以猜出意思來,不過到底是誰這麼“關心”自己,還給自己寫封信。大腦中不斷的回憶誰碰過或者接觸過自己的包袱。好像隻有他了。
“諸位愛卿若無其他事,今日就此下朝。”
“臣等恭送陛下。”看著皇上出了宮殿,大臣們也跟在皇上後麵。
“薑以臨,你帶褚墨塵和蘇愛卿及其家眷到重華宮來。”聽到皇上吩咐,薑以臨跑後麵去轉告皇上的想法。
褚墨塵在後麵一言不發,蘇家小姐今日沒來嗎?其實他昨日給皇上提議時,帶了一點私心,他真的太想見月影了。
他覺得,有時候,喜歡上一個人就彆無所求,隻要每日見到她便覺得慶幸。人的一生看似很長,實則不然,一輩子很短,如白駒過隙,轉瞬即逝,可這種心情很長,如高山大川,綿延不絕。其實,褚墨塵是一個很“實際”的人,見山是山,見海是海,見花是花,可遇到了蘇月影時候,他覺得九寨溝的水不單單是水,雲海開始翻湧,江潮開始澎湃,遇到蘇月影,生活不再單調。蘇月影好像是意外闖進他生活的救贖,救贖了什麼?好像什麼都沒有,但又什麼都有救贖。
“褚將軍,陛下讓您去重華宮。”
聽到這話的一瞬間,褚墨塵迫不及待的問道:“多問一句,都有誰去?”
“蘇大人及其家眷。”
“多謝薑公公。”聽了薑以臨這話,褚墨塵按耐不住的激動,今日是可以見蘇月影嗎?好像是的……他加快步伐前往重華宮。
薑以臨也將這個消息告訴了蘇大人和皇後,聽聞此事,皇後也欲前往重華宮。
褚墨塵早早就到了重華宮,從蘇月影進來的那一刻,褚墨塵的眼睛就未從她身上離開過,畢竟他覺得,至少自己殺死了匈奴將領,解了月影的心頭之恨,兩人的關係大抵是不似從前那般了,應是更近一點的吧。
“蘇愛卿,朕已得知彥辰發生的事情,朕亦知道你們很難接受,然戰場上刀槍無眼,這些事情你們應是考慮過的,朕今日召你們來,也為此事,想安撫一下你們,好讓你們不要太過於傷心。蘇將軍國之棟梁,朕定不虧待他。”
“臣彆無他求,隻是希望蘇家剩下的人都可以健康順遂,臣家中唯一的將軍已戰死,家中剩下的幾人也不會再上戰場,所以臣的願望已經實現。臣謝過陛下好意。”
“陛下,人生生死死本就是必然,不過是白發人送黑發人,或是黑發人送白發人,運氣好是後者,運氣差便是前者,可運氣好與不好,歸根到底都是一樣的,有塞翁失馬,焉知禍福?雖然這番話聽上去不太好,可是事情的本質便是如此。陛下的好意,已然心領。”
不知怎的,蘇月影這個時候突然說起話來,怕是自己都沒有意識到自己竟然會開口。來這之前,她說話好像從未收斂過,想說什麼便說什麼,隻不過由於現在的情況,有些事情該忍不得不忍。
可現在,她竟從未想起過要收斂,不過是把這當做尋常事情。大哥蘇彥辰戰死,自己固然傷心。可自己活了那麼多歲了,怎會不知這些道理,如今能神色淡然的說出這番話,定然不是什麼都沒有經曆過的人。
“月影!”在她前麵的冉零榆聽到這話,連忙製止,雖說就是這番道理,可麵前的人是皇上而非尋常之人,有些話不必說更不能說。
旁邊的褚墨塵聽到蘇月影這番話,沒有反駁,而是讚同:“對啊,生死乃常事,與其一心撲在已逝人身上,倒不如過好自己,好讓他們的在天之靈不會感到愧疚,讓他們心安才是我們最應該做的事情。這樣做,也是最好的。”
後麵的話褚墨塵沒有說,但人人都知道,隻是很少有人可以做到,畢竟是親人啊,照顧了自己那麼久的人,怎能做到不顧他們,不傷心?
“好,既然你們想的開,朕也就放心了。最近戰事頻發,朕又損失了一名大將,唉!”皇上一臉歎息的說道,這是事實,先前褚翊戰死,現在褚墨塵又戰死,兩名大將軍啊!
“蘇愛卿,既然你們想的通,朕也不多打擾你們了,你們有何想要的儘管向朕開口,隻要不過分,朕都可以滿足。”
“陛下的心意臣一家心領了,能為陛下效力乃臣一家之福分,不敢過多奢求。”
“無妨無妨,你們想好了再說與朕不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