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門外的皇上一臉震驚。
“錦嫿,你…你怎麼能這樣呢?”真是的,明明自己是皇上,怎麼弄的這錦嫿更像皇上了呢,可自己也不能不聽錦嫿的,否則錦嫿就會不理自己,那最後……
“陛下還是趕緊派人追墨塵吧,聽妾一言,其實陛下派人追或不追都可以,畢竟墨塵今年也二十一了,怎麼還不能自己出趟遠門了?”皇後這話說的確實是事實,誰家兒郎二十一歲了還整日呆在自己父母身邊,這更像是一個七八歲的孩子。
可皇上偏偏不這麼想,朝著裡麵放聲喊到:“錦嫿,他也二十一,去年才行的冠禮,能有多大?”
皇後也不想和皇上多說,理都沒理,就進入內殿,練起自己的琴來。
皇上在殿門在等了那麼久卻無人回應,等來的隻有悠揚婉轉的琴音,隻是琴音中難免有了幾分急躁,聽得他麵兒上十分尷尬。
“薑以臨,找人去!”
“是。”
不知過了多久,已是傍晚時分,天是月魄色,月是峨眉月,月光如水,灑在文政殿前。在文政殿內傳來了薑以臨慌慌忙忙的聲音,“陛下找到了,找到了!”
原本皇上在認真地批著奏折,一聽到這話慌忙抬頭,眼中儘是焦急與不安,問道:“墨塵去哪兒了?”
“陛下,奴才問了問褚將軍所帶軍隊,隻有幾個人不確定的說褚將軍他去了川蜀,隻帶了不足十個將士同去。”
“他去川蜀能乾什麼?那個宣平侯不都已經被抓回來了嗎,他們該審的也審了,現在去川蜀。去!派一路人悄悄的跟在墨塵軍隊後麵,看見他們的都在乾什麼,切記不可讓墨塵發現。”
“是。”得了皇上的聖旨,薑以臨派了一批人馬,在去往川蜀的各個路上都安排了些許人,在那些人馬出發前,薑以臨不忘再提醒一番:“你們切記在路中不可被褚將軍發現。”
“墨塵現在去川蜀,是為了查明褚翊的死因?”
蘇府。
“做好啦,做好啦!”這個聲音是蘇月影的發出來的,他之所以這麼激動,是因為她的又一件衣裳做好了,雖然不是她親自所做,但好歹圖紙配色什麼都是他自己選好的。
“素雲,你穿上來讓我瞧瞧。”
“好。”素雲匆忙去更衣,看著身上這一件紫色繡著牽牛花的衣裳,她也不知道用牽牛花上衣好不好,不過隻要是好看的都可以。隻是,會不會太貴重了一些。
“小姐覺得如何?”
“不錯啊。”蘇月影一副讚歎的眼神,對襟上的牽牛花惟妙惟肖,白紫相接,褶裙上端是風信紫,下端則是萸紫,很是靈動。袖口處的牽牛花雖然小但是精致,尤為突出。“那我日後多做一些?”
“好啊好啊。不過小姐,這衣裳太貴重了,奴婢隻是下人,會不會不太好?”
“那我要是說不好,你會繼續穿嗎?”
“小姐既然說不好,奴婢就把這衣裳好好珍藏著,絕不穿出來。”
“想什麼呢,你是蘇府的奴婢,你的形象也關係著蘇府的形象,你穿的好看一些已然沒有什麼。”
“奴婢謝小姐寬慰。”
這個回答好草率,蘇月影自己在心裡補了一句,怎麼有些敷衍。
時間很快,快到蘇月影沒有反應過來,便一襲白衣。整個蘇府都呈現出一片白色,禮節也正是如此,蘇月影雖然沒有像阿父阿母那般哭的特彆明顯,可心裡總覺得空落落的,好似少了些什麼。她的眼神很空洞,跟著隊伍走著,好像這是一條漫無目的的道路。
到了那,蘇月影看著大哥的棺槨被放進去,厚土一層一層的覆蓋上去,終是沒有忍住,剛來到這,就經曆這麼大的事情,況且這個人對自己那麼好,眼淚最終沒有忍住,眼眶濕潤,然後落在臉上,一滴一滴的滑落,她哭起來沒有發聲,可儘顯真摯。
待這裡的一切事情完成後,蘇月影沒有回去,而是站在大哥的墳頭,她不知這樣合不合禮節,但她還是做了。
“大哥,我想你了。”蘇月影停了好一會,才又緩緩說道:“大哥,你知道嗎?我剛來到這的時候,你就給了我極大的關愛,月影有一個秘密,但是月影現在不能給你說,終有一日月影會告訴大哥的。”
“大哥,你知道嗎?”說話的時候,月影明顯帶著哭腔,她深吸了一口氣,又說到:“這幾日月影心裡空落落的,每日都不知道乾什麼,月影知道,知道這樣做大哥你會擔心的,但是月影實在不知道要乾什麼,月影初來這裡,又沒有辦法回去,根本琢磨不出辦法來,我每日想著如何瞞過眾人,可沒有幾個人注意到我的變化,所以,我這幾日想明白了,通透了。大哥也不用再擔心月影,月影都明白。”
“望大哥在天上也可以生活好,早日回來陪月影。”這最後一句話說的非常怪異,是月影上去找他,還是他下來找月影,可不管怎麼想都不大對勁。離開時,不忘轉頭多看了幾眼。
蘇月影好不容易跟上了前麵的人,走在最後麵,腳步沉重。回到了蘇府,又有許多事情需要處理,導致這一天下來她上床的一瞬間猶如解脫了一般。
褚墨塵這一天順利的找到了宣平侯餘黨剩下幾人中的其中一人。
“把你知道的都說出來,宣平侯為何謀反?”聲音冷到極點,讓人聽了後不禁瑟瑟發抖,可那人也不好對付,一句話都不說。
“那我換個問題,你就說…你們為什麼要殺褚大人?”
“褚大人?原來死的那人還是個大人物啊,我們還以為就是一個帶隊將軍。”
褚墨塵聽到這話,怒火中燒,毫不猶豫的拿起在水中泡著的鞭子,冷笑一聲,說道:“哼,這話是你親口說的。”語氣平淡,可隱隱有些憤怒。
褚墨塵隨即就將鞭子一揮,隨即那人胸膛上展現出一條血痕,那人忍不住疼痛,大喊了一聲,呼吸聲逐漸沉重,不出所料,什麼也沒有說。
“說,為什麼要殺他!”
褚墨塵看這樣下去根本不是辦法,拿起匕首抵在那人的脖頸處,“我現在下手,隨時可以殺了你,我也不問其他的,你若是可以說出其他人的地方,我可以饒了你。”
“你要是真能殺了我,何須等到現在,剛才或者抓到我的時候完全可以,可你沒有,不是你不想,而是你根本不敢殺我,你擔心找了這麼久,結果什麼都沒有找到。哈哈哈,哈哈!”那人說完後還不忘狂妄的笑幾下。
“誰說我不敢殺你,我既然能找到你,又怎會找不到其他人?再說了,宣平侯現在已被殺了,你能活到今日,恐怕不容易吧!苟延殘喘為的是什麼?宣平侯都死了,你們的這些舉動有意義嗎?”
這話好像說到了那人的心坎上,臉色一白,“誰說沒意義?我們這麼做,是為了宣平侯!完成宣平侯未”。
褚墨塵本認真的聽著,可聲音戛然而止,“未完成的大事?那你應知道,宣平侯已經死了,你這樣做隻會給他徒增罵名,又有何意義?”
“不可能!我們這樣做宣平侯肯定會高興的,不可能沒有意義!”
“那你說,意義何在?”
那人瞬間沉默下去,他隻知道要幫宣平侯做事,但為什麼要幫他也不知道,是宣平侯可以給他想要的東西,抑或是……好像真沒有其他的原因了。
“哼,你自己都不知道有何意義啊。自欺欺人很好玩嗎?”
“現在給你兩種選擇,一說出關於宣平侯的所有情況或其他同黨的位置,二就地斬殺,二選一應該不難。”
“我,我”
“說還是不說,你能否活命可決定在你這張嘴裡了,想好了再說。”
那人思考了一會,才說:“其實我也是被宣平侯指使的,但我聽其他人說,宣平侯原本不打算謀反,做這樣冒險的事情,可奈何家中情況一日不如一日,又聽說了一位大人的想法,這才起了謀反之心。”
“哪位大人?”
“我,我也不知道哇。我又不是宣平侯底下最親近的人,我知道的就隻有這麼多消息,其他的我想知道我也沒有那個能力啊。”
“那其他同黨的位置在哪,你隻用說一個,說知道消息最多的那個人在哪裡。”
“蜀比村。”
“蜀比村?”這不是之前地震的地方,怎麼還有宣平侯的人在那?